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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江湖险恶 第二章 共死


第二章共死

        石洞中。

        耶律玉道:“管先生说,只有用‘蝴蝶门’的‘蝶翼’法宝启动‘朱雀焚天法阵’才可以救我的命,便给了我一瓶‘起死回生丹’,可以延我数日之命,便送我出林了。我爱妻一门心思要夺得‘蝶翼’宝物,便潜入‘蝴蝶门’,偷袭了‘蝴蝶门’的几位道长,最后把四枚‘蝶翼’中的三枚,只是不知道另一枚的下落,无法启动‘朱雀焚天法阵’。”文啸天忽然道:“‘蝴蝶门’好像只有三枚‘蝶翼’,一枚在东宗,一枚在南宗,一枚在北宗。为何那管先生说有四枚?”

        耶律玉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只是管先生那人平素里为人仗义,救死扶伤,又医术高明,应该不会胡诌的。”文啸天道:“那就奇怪了,我狐狸派与蝴蝶门世代交好,可是据我所知,世上根本就没有第四枚‘蝶翼’。”

        耶律玉苦笑道:“只是,我爱妻并不死心,她又去了紫金帮,夺了许多灵芝之类的物事,可是我这身子,灵芝又能管什么用?”文啸天道:“不知耶律大哥是否曾经惩治过一位缪大财主?”耶律玉想了想道:“阿秀好像确实曾经到什么缪大财主家里取过一些物事。阿秀这人,也太顽皮。”文啸天道:“这件事情,倒是江南的一件大事呢。我都听说过。”

        耶律玉道:“阿秀她为了治我的伤,竟然到少林寺,偷出了《易筋经》,我却是坚决不肯修习,哼哼,靠偷来的东西续命,我耶律玉岂是如此之人?”

        只听耶律玉从怀中奋力掏摸出一本古卷,道:“文兄弟,这本《易筋经》也送给你了。我和你相识一场,甚是投缘,却没有什么东西相赠,这本《易筋经》和‘蝶翼’就算是见面礼了吧,以后也算是个纪念……”

        文啸天道:“大哥。”耶律玉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文啸天道:“文兄弟,我同你一见如故,便把‘贪狼流星掌’传给你如何?你一定要替我除了那个恶人啊。”文啸天点头道:“好,我给你报仇时算你的徒弟,平时算你的兄弟。”耶律玉哈哈一笑道:“好啊,文兄弟,你看好了。”说着挣扎着站起身来,摆好架势,一掌一掌地开始打了起来,文啸天认真记住招式。

        耶律玉脸上渐渐显现出血色,充溢了本来有些苍白无力的面孔,文啸天心道:他如今这般,便是临死之前的回光返照了么?我若是不学好他这一套掌法,不免让他死不瞑目了,想到这里,凝心记诵。

        耶律玉一招一着地演示给文啸天看,掌上力道竟然越来越大,文啸天虽然离他三四丈远,竟然已然感觉到脸上有些微微疼痛,想来他掌力真是巨大无比了,若是打在了人的身上,恐怕立时可以毙人于掌底了。

        这套“贪狼流星掌”却是“玄冰老人”萧狼所创,他认为中原武功于掌力一道多追求力量,很少有招式精妙的掌法,便认真观察恶狼扑食之时的动作,他本人却也是一个不世出的奇才,静思了数年,这才创造出这一套“贪狼流星掌”来,这套掌法却是并不一味追求力量,而是技巧性极强,招招攻敌不备之处,不过掌力却也是不小。萧狼性子孤僻,一生只收了两个徒弟,是以萧狼去世之后,这套“贪狼流星掌”就只有三个人会了。

        文啸天自从幼时便开始习练掌法,但无论是狐狸掌法还是他文家家传掌法,却都是讲究内力充沛,运劲于掌,却从来没有像这套掌法一般投机取巧的,不过这掌法并不纯以内力取胜,倒也合了他的性子,耶律玉见文啸天频频点头,若有所悟,心中也甚是欣慰,使得更加是出神入化,一气呵成。

        忽地,他大喝一声,一掌向一旁的树枝击去,那树枝隔着十余丈远,但是耶律玉掌力到处,竟然咔嚓一声,将树枝凌空劈了下来,文啸天禁不住一声“好”叫了出来。

        耶律玉涨红的脸却是忽然惨白了下来,口中一口鲜血吐出,昏了过去。文啸天急忙上前道:“大哥,大哥。”想起耶律玉给过自己一瓶药丸,便立时拧开药瓶,取出两枚药丸,给耶律玉服了下去,其实耶律玉此时已经不能张口,与其说是服下去的,不如说是文啸天硬生生吹下去的。

        良久,耶律玉才醒转过来,道:“文兄弟,多谢你了。你出去看一看,我爱妻怎么样了?”文啸天答应一声,道:“你自己要注意身体,不要在活动了。”耶律玉苦笑了一声道:“我不会死的。”文啸天这才放心而去。

        再说阿秀,她手持“蝶翼”法宝,瞬时间便筑起了三道火墙,她此时不顾一切地施展内力,却是将浑身的内力修为都使了出来,再加上这“蝶翼”属于火系法宝,她内力一吐,从“蝶翼”上竟然隐隐有火星冒出,她将毕生内力向“蝶翼”上注了进去,但见“蝶翼”忽然泣鸣起来,火光渐渐从“蝶翼”上冒出,当真是如同破空火凤一般,看伤急忙喝道:“这人手中有‘蝶翼’,大家不可轻敌!”说着手腕一抖,顺势击出十余枚念珠,念珠带着风声,瞬时间,竟然将“蝶翼”上的火光扑灭了大半。

        两个紫金帮帮众此时却是双双抢上,阿秀轻哼一声,身形如电,手指弯曲,如同鹰爪一般,随手两爪,便将这两个紫金帮帮众的咽喉捏断,喝道:“想死的便上来吧。”端的是神威凛凛。

        看伤朗声道:“阿弥陀佛。”袍袖轻轻抬起,一股极强无比的大力扑面而来,这股大力却是并没有十分霸道,而是沛然而至,让你无从与抗。

        阿秀心道:这老和尚好厉害,我可不能和他硬拼,想到这里,“蝶翼”凌空击出,火光熊熊,却是直向看色身前打去,看色袍袖一拂,竟然硬生生地将“蝶翼”停在了空中,顺势向后纵跃数丈,顺手一指点出。

        他这一指点出时,面带微笑,当真是如同如来拈花一般,阿秀道:“拈花指,好厉害!”说着一掌霍地劈出,却是本门武功“贪狼流星掌”,这一掌来势如风,极为迅速,看伤见她要来和自己比拼内力,心中大喜,当即指上加劲,面容却是愈发的慈善,远处望去,果然像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没有一点武学高手的模样。

        谁知阿秀掌力却是忽然一偏,顺势“蝶翼”凌空放出火光,原来她诱骗看伤出指,却是同时用“蝶翼”击向他胸口,看伤大骇,急忙脚尖一点地,向后飘去。但阿秀早已经酝酿已久,岂能让他跑了?手上劲力一加,“蝶翼”泛着火光,直向看伤胸口劈了下来。

        看伤身上金光大盛,众人都知道他是在用最后一点佛力护住全身各处筋脉,看他脸色,当真是内力已经达到了化境,返璞归真了。不过,他内功再高,也是**凡胎,挨上“蝶翼”的一击,不知能不能保住性命?

        阿秀正欲凌空劈下,忽然一股大力却是扑面而来,原来身后的贾长老和吕长老此时却是发掌偷袭。阿秀心道:可惜了。不过却是也没有办法,只好转身来迎。

        看伤侥幸逃生,急忙使个“铁板桥”向后跃去,双手合十道:“多谢两位施主相救。”但见贾长老运掌如风,吕长老却是手持一条软鞭,两人已经将阿秀围在了核心。

        阿秀娇叱一声,手中两只“蝶翼”却是同时红光大盛,显然是运气最后的内力,分别向两人打去,吕长老急道:“小心,她要逃跑!”说着急忙抢向阿秀的去势方向,企图拦住阿秀的去路。

        阿秀脚尖轻轻在地上一点,却是在空中转了一个身,“蝶翼”顺势跟着她的身子一并飞起,向四周放出炙人的火焰,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壮观,好似一只蝴蝶翩翩而飞。

        贾长老却是无心欣赏这美景,左腿霍地伸出,却是向旁边迈出了一步,右掌接着横劈,却是将阿秀的去路都封死了。阿秀秀眉一皱,“蝶翼”上在一次亮起最绚烂的红光,喝道:“让开!”

        贾长老但觉一股莫名其妙的大力直向自己面门攻来,饶是他内功深厚,还是险些抵受不住,就要摔倒了下来,急忙向后连退三步,这才消去了“蝶翼”的大半攻势,站了下来。

        阿秀却是理也不理他,一纵身,便向着耶律玉的方向去了。吕长老喝道:“休走!”一掌却是凌空击去,阿秀反手却也是一掌,掌力若有若无,飘忽至极,吕长老这一掌却似击在了棉花之中,心中也暗赞对方内力了得,竟然可以硬生生地接下了自己这一掌。

        阿秀转过身来,将两枚“蝶翼”向地上一顿,竟然从她脚下升起了三道火墙,挡在了她面前,将看伤等人的去路封住了。阿秀心道:这三道火墙怎么着也可以维持一会儿,我去看看大哥怎么样了。想到这里,便加快了脚步,向前疾奔。

        文啸天刚刚向前走出了几步,便见阿秀飞身而回,一头乌黑的秀发却是已经散乱了不少,几根发丝甚至已经遮住了眼睛,可是阿秀却是完全没把这当一回事,飞身到耶律玉身旁道:“大哥,你好些了么?”

        耶律玉却是忽然运力将阿秀推开数尺,叫道:“阿秀,你还不走么?”阿秀道:“一起生,一起死!”耶律玉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我是活不成了的,你却是还能活下去的。”阿秀忽然扑到他怀里,低声道:“大哥,阿秀做错事了么?你为什么不要阿秀了?”

        耶律玉忽然道:“你……你……”阿秀脸上忽然变得惨白,原来她右手反手一扎,竟然把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的“蝶翼”法宝刺入了胸膛!

        鲜血,顺着她的胸口,缓缓地滴在了耶律玉的手上,耶律玉苦笑道:“阿秀,你何苦如此?”阿秀低声道:“大哥,这下子你就不能赶我走了吧。大哥,我们要永永远远在一起!”耶律玉心中感动至极,搂紧了阿秀,决然道:“天上人间,永不分离。”说着轻轻地捧起了那张脸庞,低下了头,深深地吻了下去。

        甜甜的,幸福的味道……

        阿秀虽然内力精湛,但此时却已然是气若游丝,抬起手来,将两枚“蝶翼”抛给文啸天,道:“少年人,这两枚‘蝶翼’便送给你吧。”文啸天心中却毫无欢喜之意,两行泪水却是流了下来。

        耶律玉道:“文兄弟,生死自有定数,何必伤心?”文啸天道:“大哥,咱们两个一见如故,可惜却就又要分开了。”耶律玉哈哈大笑道:“你看,天上的白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亦是如此,又有何可悲的?”说着仰天哈哈大笑。

        文啸天听他说“白云”二字,心中却是有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白衣若雪的身影,心中不由得又是一痛。待他抬起头来时,但见耶律玉看着他,低声道:“文兄弟,我求你一件事。”

        文啸天上前道:“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么?”耶律玉道:“你可不可以,把我们两个从这个悬崖上掷下去?”文啸天含着眼泪,轻轻地点了点头。

        耶律玉用力地微笑,轻轻地抱着手中的女子,低声道:“阿秀乖,大哥给阿秀讲故事……大哥喜欢阿秀,永永远远和阿秀在一起……”他此刻脸上却是毫无伤心地眼神,有的仅仅是幸福的微笑。望着怀中那安详地睡着了的女子,他会心地笑了,因为他们就要永永远远在一起了,永永远远不分开了……

        文啸天抱起耶律玉长大的身躯,缓缓地,缓缓地向着悬崖走去,眼泪却是一滴又一滴地滴了下来,落在耶律玉脸上,泛起轻轻的涟漪。

        眼前,便是那深不见底的深渊了。

        漆黑的深渊,望不到底,更显得阴森恐怖到了极点。风儿轻轻地拂过,吹起了尘土,发出了一点声音,却好像厉鬼正在向他们打招呼。

        深深,呼吸。

        他低下了头,深深地望了眼前的那对深深爱恋着的契丹人夫妇一眼,低声道:“大哥,愿你们夫妇永生永世,永为夫妇。”说着,用力将两人向深渊下抛了下去。

        他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耳旁却回荡着耶律玉爽朗的笑声,笑的是那么开心,那么痛快……

        文啸天忽然不由得心中大恸:他临死前可以这般,可是我呢?可是我呢?自己临死前还可以见白云一面么?此生此世但愿再见她一面,便是死了,也是心甘情愿。

        文啸天缓缓地睁开眼睛,望着崖底,低低地道:“大哥,大嫂,你们两个一定会幸福的。”说着,随手在一旁的石壁上轻轻刻字:“大侠耶律玉夫妇之墓。”

        待刻字已毕,他向悬崖又行了一礼,这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去了。

        但见火光渐渐熄灭,原来火墙失去了“蝶翼”法宝的支持,却是已经黯淡了许多,此时贾长老和吕长老二人奋力一击,一堵坚不可摧的火墙却是倒塌了。

        文啸天道:“那两个契丹人已经被我杀死了。”看色、看伤二僧一起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贾长老道:“他两人当真已经精疲力竭,没有力气了?”文啸天道:“是啊,他们两个已经使不出内力驱动‘蝶翼’了,我两掌便把他们都打下了悬崖。”

        他正欲走开,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看伤道:“看伤大师,这本《易筋经》是我从那人身上抢来的,现在交还贵寺。”看伤点头道:“好孩子,多谢你了。”文啸天躬身道:“这点小事,大师何必言谢?”他心道:既然耶律大哥宁死也不愿练这上面的功夫来治伤,我文啸天岂能把它据为己有?想到这里,便义无反顾地将这本无数学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内功秘籍交了出去。

        看色道:“既然大事已了,咱们便回寺复命吧。”说着带着一行少林僧便转身回去了,文啸天和紫金帮众人便也跟着他们一起出洞。

        到了洞外,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心神为之一爽,清啸一声,却是忽然想起了耶律玉临死前的那一声大笑,不由得悲从中来,欢喜却是一扫而空。

        他与看色、看伤、吕长老、贾长老等人辞过,一个人独自向苏州而行。他知道,自己要赶快赶回苏州,这样才可以尽可能地保证碧树道长等人的安全,否则司马行空随时可能以丢失“蝶翼”为由,向其他两宗发难的。

        可是,不幸还是被他言中了。

        这一天,天星观中,碧树道长一个人面壁而坐,独自修炼内功,忽然只听屋门轻响,有人来了。

        “进来吧。”

        “碧树师叔,我师父请您明日到南宗紫云观相会,有要事相商。”来人却是李斐,碧树知道他是司马行空的得意弟子,心中暗叫不好:司马行空就要发难了么?不过她仍然甚是镇定,淡淡地道:“好,我知道了。”却是连头也不回一下。

        李斐见她如此镇定如恒,竟然有些慌神,不过他毕竟是“蝴蝶门”年轻一辈的出色弟子,应变能力却也是不差,便道:“那便不打扰师叔清修了。”说着转身退出。

        碧树待他走远,这才站起身来,再也无心修炼内功,走出了屋子,走到另一间屋中,道:“是碧风师妹么?我是碧树。”碧风道:“掌门师姐请进。”碧树也不客气,便是直接推门而入。

        碧风道:“掌门师姐如此着急,是司马行空那边有什么动静了么?”碧树道:“正如师妹所料啊,司马行空已经准备动手了。”碧风道:“咱们该如何是好?”碧树道:“明日若是不去,司马行空必定以咱们忤逆掌门命令之名,讨伐咱们,咱们再和他翻脸,便是不占理了。”碧风道:“依师姐的意思……”

        碧树决然道:“不管如何,咱们明天非去这虎**不可。”碧风道:“那好吧。我和师姐一起去。”碧树道:“我四人这回同去,看看司马行空能拿咱们怎么样?”碧风道:“好,我这就去准备。”碧树点了点头道:“好,既然这样,我先回去了。”说着,便走了出去。

        后山。

        海棠一人独坐,对着空旷的竹林,低声道:“文大哥,你怎么还不来,真是急死人了。”

        “……”

        “明天,我师父就要和其他三位师叔一起去南宗了,司马师伯肯定要以‘蝶翼’之事为由,吞并我东宗。文大哥,你明天一定要回来啊。”

        “……”

        没有回答,只有轻风轻轻拂过竹林,发出哗哗的声音,似乎就是回答。

        “文大哥,我对你的情意,永如你送我一朵海棠花之时。”低低的话语,轻轻地飘散在竹林中,带着深深地爱恋,向远方飘去。

        竹林中,只剩下一片寂静。

        忽然,一个人走了进来,却是碧树。海棠吃了一惊,道:“师父,你也来了。”碧树只是淡淡道:“你又在想那个人吧。”海棠脸上一红,恰如春天的盛开的花朵,低声道:“不是的……”声如蚊鸣,若不是碧树离得她近,否则根本听不清楚一个字。

        碧树道:“倒也没有什么,只是,你要想明白,那个人既然那么喜欢那个白云,你再强行凑了上去,只怕是苦了自己。”海棠道:“师父,我知道的。可是,这情丝,哪里是我想斩断,就可以斩断的?”碧树叹了一口气,久久地没有说话。

        海棠以为师父生气,低声道:“师父,你怎么了?”碧树道:“没……没怎么,我只是想,那个人能不能找回‘蝶翼’?”海棠道:“我知道,他神通广大,一定可以找回‘蝶翼’的。”碧树叹道:“但愿如此。”两人又是久久地无语。

        一件事情,若是可以靠自己的努力达成,便是千难万难,也不想这般令人心焦,可是这件事情,如此重要,却偏偏只能靠别人来完成,当真是令人着急死了。

        蝴蝶门,南宗。

        司马行空正在闭目养神。忽然只听门外有人敲门,低声道:“师父,我回来了。”

        “是阿斐么?进来吧。”

        李斐推门而入,道:“师父,碧树她当真是老谋深算,既不答应,也不拒绝,便把我支了回来。”司马行空道:“不要紧,无论她来与不来,我都有办法对付她。阿斐,只要你好好干,这‘蝴蝶门’总掌门的头衔,早晚会落到你头上的。”

        李斐喜不自胜,躬身道:“多谢师父提携。”司马行空却道:“那个东西做的怎么样了?你去把那个人找来。”李斐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一个人推门而入,道:“司马掌门,已经做好了。”说着,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件物事,他动作当真是柔和到了极点,好像手中的物事是什么珍贵的古董,生怕弄坏了一点似的。

        司马行空接过一看,道:“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字,可是人却是颇为倨傲,竟然连个“谢”字也不说,仅仅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司马行空道:“先生不愧为天下第一能工巧匠。若不是‘蝶翼’这种极难仿制的物事,恐怕也显不出先生的水平。”那人又是淡淡地道:“司马掌门过誉了。”司马行空笑道:“来,为先生这般手段干杯!”说着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另一只手拿起另一只酒杯,递给了那人。

        那人接过司马行空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而司马行空却是一手握杯,并没有喝下去。

        那人哼也不哼一声,便向一个被推倒的木偶一般,砰地一声,倒了下去。司马行空笑道:“任你本事再大,最后还不是死在我的手里。哼哼。”李斐上前一步道:“师父,咱们为什么不动手除了他?”司马行空道:“我一代宗师,岂能对不会武功之人动手?”李斐道:“师父如此作为,自当流芳百世……”司马行空轻哼一声,打断他话,负着双手,道:“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歇息吧。”李斐答应一声,转身而去。

        蝴蝶门,北宗。

        一间小屋中,杜罡道长正在和他的心爱弟子马冬晨说话。杜罡道长道:“冬晨,你这番出去,可否有什么消息?”马冬晨摇头道:“那人行踪实在太为诡异,弟子找不到他的行踪。”杜罡温言道:“没事的,即使是丢失了‘蝶翼’,但是我东北两宗合力,司马行空便是有天大本事,也奈何不了我们联手。”

        马冬晨道:“师父,难道司马行空他要采取什么行动了么?”杜罡道:“是啊,他已经等不及了。今天便派那毕胜前来,说明天请我去他南宗相会。”马冬晨道:“毕胜,这人可不是什么好人,师父对他可要万万地小心,他曾经想暗算弟子,但却没有成功。”杜罡道:“多谢你了。”

        马冬晨道:“师父,这点小事,何必言谢?”杜罡问道:“你私下寻找‘蝶翼’的事情,东南两宗的人可否知道?”

        马冬晨道:“我行事隐秘,他们一定不知。”杜罡道:“那就好,我知道你办事稳重,这才让你去办这件大事。”马冬晨躬身道:“多谢师父信任,弟子必将竭尽全力,为师父效劳。”杜罡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好吧,没事了,你去吧。”马冬晨躬身一礼,这才退出。

        蝴蝶门东南北三宗此时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眼看一场龙争虎斗就要上演!

        只是,这场龙争虎斗最大的X因素——文啸天现在还在路上,他仍然在飞奔着。

        双腿带起尘土,双臂带起微风,轻轻地刮着脸庞,几乎有些生疼了,文啸天抬起了头,见天色已晚,心道:今天我是无论如何也赶不回苏州了,索性先休息休息,明日再赶路不迟。

        心念一定,便停下了脚步,向前寻找客栈。在江南的道路上,大小客栈却是十分普遍,这是因为当时江南的经济已经十分的发达,商人为数不少,所以接待商旅的客栈自然是星罗棋布了。

        但见前方一家比较大的客栈,便整了整衣衫,信步而入。

        “这位爷,您住店啊。”店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文啸天点了点头,道:“挑一间安静的屋子。”店小二见文啸天年纪轻轻,心道:这家伙能有钱付得起店钱么?若是一个白吃白住的白爷可是不好,想到这里,陪笑道:“本店本小利微……”文啸天见他脸上神色,便已经知道了十之**,从怀中取下一个包袱,掂了掂道:“这些钱,够了吧。”那店小二听到里面哗哗的声音,不由得口水都快了流了出来,心道:现在的年轻人,都那么有钱,我若是也能有这么多钱……

        文啸天白了他一眼,道:“还不快点。”那店小二笑道:“是,这位爷。”说着便忙着跑前跑后去了。文啸天心道:如今人竟然都如此都如此势利,当真是令人厌恶,心中不快,便也不去想了。

        文啸天身心俱疲,真想赶快到床上好好地躺一会儿,便跟着店小二大步上楼,见这间小屋虽然不大,但是却是干净整洁,又是在二层,离着人来人往的市街也有一段距离,不会受吵闹之扰,心中甚是满意,道:“好,就是这里了。”店小二道:“这位爷,若是需要什么帮忙的,来叫我便是。这是蚊香,晚上要是有蚊子咬……”文啸天心中厌烦,道:“好了,多谢你了。有事我自会叫你的。”店小二又嘱咐了两句,这才离开。

        文啸天脱了衣服,把包袱放好,那三支“蝶翼”却是随身而带。收拾好一切,他便上床闭眼睡了。

        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的却是白云的身影,他自离了狐狸峰以来,虽然再也看不见白云了,但是对白云的思念却是有增无减,白云的影子却是在他的心中刻得越来越深了。

        她的话语,甚至还萦绕在耳畔。

        “呆子,你看着干什么?快吃啊。”

        “你下回下山去‘取’调料,可不要忘了带上我啊。”

        “好啊,下回咱们两个一起去。”

        下次,还有下次么?

        文啸天的心忽地一沉,不过随即却是忽然发觉了什么似的,他心道:有人!便收起心中的心潮,侧耳细听。

        文啸天内功此时却是不浅,行走江湖早已绰绰有余,此时只听到窗外有一个人正在沿着窗户,向里面爬着。

        蹭。

        那人却是捅破了窗户纸,文啸天心道:这人虽然轻功不差,不过内力却是低微得很,不足为虑。估计这人一定不是什么名门大派门下。

        他心道:我索性要看一看这人有什么打算,想到这里,闭上眼睛,大声地打鼾。那人听到他打鼾,低声道:“看来是睡着了。嘿嘿,几天又有生意了。”说着翻身而入。

        文啸天却仍是不理,但见那人蹑手蹑脚地向着文啸天的包裹而来,文啸天心中立时明白:原来是自己在众人面前展示了自己的阔绰,所以才引来了这个飞贼。

        但听那人伸手正欲拿起包裹,却是忽然一声惨叫,“啊”地一声便倒了下去。文啸天心道:原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后面还有高手,但想他如此武功,应该不会为了我这点钱而来吧。想到这里,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他悄悄把被子盖在自己头上,之后拉开了一个小角,正好可以看清楚外面的情况。但见来者是两个人,一个手中提着峨嵋刺,身着灰衣,另一个手中拿着匕首,身着黑衣,看来是来势汹汹啊。

        文啸天心想:这两人会冲着什么来呢?忽然却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心道:蝶翼!他们一定是冲着“蝶翼”而来的。想明白了这一节,不由得释然。

        只听灰衣人道:“你先进去看一看,看看‘蝶翼’是不是在他身上?”那黑衣人道:“我见他身上隐隐有红光冒出,想来便是‘蝶翼’了。”灰衣人道:“到时候把这物事送给教主,教主一定会很高兴吧。”黑衣人道:“那还用说。若不是我看到那个小贼,下手除了他,咱们岂能发现他身上的‘蝶翼’?”文啸天心道:看来他们也只是偶然发现,不是蓄谋而为。

        原来“蝶翼”奇宝威力奇大,所以平日里总是隐隐有光芒冒出,尤其是到了黑夜之时,却是更加明显,虽然文啸天把“蝶翼”放在了身边,但是还是被眼明的行家看了出来,文啸天心道:他们说什么“教主”,难道是毒龙教的黑龙教主么?那这两个人是什么人?

        文啸天打起了精神,细细察看两人容貌,但是因为夜黑,所以什么也看不清楚。但见那黑衣人伸手凌空一点,却是点向文啸天“膻中**”,文啸天心中着急,急忙把“蝶翼”向自己“膻中**”上一档,那黑衣人却是并没有点中,不过那黑衣人倒也没有察觉。想来是他一向自负自己凌空点**手法出神入化,所以也不再次上前查看。倒是灰衣人机警,道:“殷兄弟,你先别着急动手,先看那人是否有动静。”文啸天却是假装被点中了**道,一动也不动。

        那黑衣人看了良久,这才道:“看来是点实了,咱们走吧。”灰衣人道:“谷二哥,兄弟我的点**手法,你还信不过么?”黑衣人道:“呵呵,倒是我多疑了。”两人说着,走上前去,把文啸天倒提在手中,飞奔下楼去了。

        文啸天见他二人轻功,心中却想:这两人轻功也不见的有多高了,便是林士逍,也胜过了他。而我一开始竟然没有发现他两人,看来我的内力还须精进。其实文啸天自从听到第一个小贼进来时,注意力便都被那个人吸引了过去,所以没有发现这两人也就理所当然了。

        夜,悄悄,只有这两人带着兀自“沉睡不醒”的文啸天在飞奔。

        文啸天心道:看着两人到底有什么阴谋,到底要把我怎么办?不知羽潇兄弟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没有?我可别伤了他的属下才是。他如今叛出了狐狸派,于正邪看的更是淡了,对毒龙教的人,也不是像以前那样充满敌意了。

        可是,他的内心深处,对狐狸的眷恋,却是半分也没有减少。无数次,在梦里,他还是盼望着有重回狐狸的一天啊。

        文啸天偷偷睁开了眼睛,但见前方却是一个大湖,湖中心是一个小岛,夜幕笼罩下,竟然也看不清岛到底是如何模样。

        只见前方是一个小码头,停泊着数艘小船,一个艄公端坐船头,见这两人前来,大声吆喝道:“做生意么?”文啸天心中奇怪:这么晚了,还做什么生意?这人一定有什么古怪,想来是某个帮会的暗号。

        但听那灰衣人道:“殷三、谷二,要去中原做买卖。”那艄公一听,道:“原来是二寨主、三寨主,失敬了。两位,请上船。”灰衣人道:“兄弟秉公执法,我还要向大寨主那里说你的好处呢。”那艄公道:“那多谢二寨主了。”

        寒夜寂寥,小船轻轻荡起水波,向中央的小岛慢慢驶去。但听那艄公道:“二寨主,这人是什么人?怎么让二寨主如此垂青。”那灰衣人道:“说来也巧,我二人本身要去弄点银子花的,结果忽然发现这小子身怀异宝,就趁他睡着,点了他的**道,带了过来。”那艄公道:“是什么宝物啊?”那灰衣人低声道:“是‘蝶翼’!”那艄公登时吃了一惊,想来“蝴蝶门”“蝶翼”至宝,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道:“二寨主真是了不起!”那灰衣人哈哈一笑道:“过奖了,过奖了,不过是我运气好而已。”

        那艄公此时却是从手中拿出一个飞火流星,向湖中心射去,小岛上不久也闪起一点灯火,小船这才缓缓地向岸边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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