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练剑不如下棋。
“是你？！”
风清扬或许还要顾及一下长辈的风范，而明空则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刚从那种奇异的晕眩状态中退出来，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然后再扭头一看，脑子顿时就管不住嘴巴，当即便是惊喜交加的一声喊了出来。
从群玉苑中走出的，自然就是曾经在衡阳城外见过的那个姑娘，咳，御姐范的那个。
“呵……”
有风清扬在，这小姐姐还算给面子，至少没有像那个时候一样，看明空和看木头差不多，总算是给了一个微笑，但明空总觉得，那微笑之中好像有那点不对。
“你给我闭嘴！”
风清扬真是觉得自己带这傻二柱子似的隔代传人来见世面真是一生之中第二大的错误，而最大的错误，当然就是看见这么个好材料，一时见猎心喜的收了她作为隔代传人……
“略略略！”
虽然嘴上是这样毫不客气的回了一个鬼脸给风清扬，把风清扬气的差点胡子都飞起来，但好歹动作上，明空还是乖乖的站到了风清扬的身后，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金瓶梅的架势站在了那里。
“风老前辈和令徒的关系还真是令人羡慕。”
看不出来是真心实意还是明赞暗讽，反正那个小姐姐这样说了一句，要不怎么说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呢……
风清扬嘴角抽了抽，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要说和明空关系不好吧，至少明空有啥好酒好肉了都会想着孝敬给自己一点，但要说关系好吧，自己本来能再活二十年的，但现在被她这小兔糕气的，估计还能活十年都是老天开恩了。
“风老前辈请进吧。”
好在，小姐姐方才那句话看起来应该只是奉承话，并没有真的打算让风清扬回答点什么，所以在刚才那句话之后大概两息时间，小姐姐又这样的接了一句。
“东方姑娘请。”
听了小姐姐的话，明空两条小短腿扑腾扑腾的就想往里走，结果被风清扬眼疾手快的一把给拉住，扯到了自己身后，先对着那小姐姐礼让了一番，然后才与那小姐姐一起并肩走了进去。
【名人真J8麻烦，逛个青楼都这么多规矩，不过说起来那小姐姐怎么会在这里嘞？莫非……】
被风清扬扯了一把，明空心里老大不爽，但表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于是开始腹诽些别的东西，在想到某一点之后，明空两只眼睛顿时便不老实起来，朝着小姐姐的裙子瞄了过去。
【也没啥迷之凸起啊？难道我猜错了，小姐姐不是有大JJ的……】
明空这头还胡思乱想着呢，想到嗨处就连眼睛里都挂上了猥琐的笑意，结果被风清扬老头照着后脑勺就是一饼子，差点给打蒙过去。
“见笑。”
一饼子把明空从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打出来，风清扬老神在在的坐到了床西头，而那个小姐姐则坐在床东头，两个人中间隔着一张摆在床上的小方桌，在方桌之上，还有一盏香炉和一盘已下到一半的手谈残局。
“十年前，风老前辈曾与家师手谈至此，现在看来，却是家师赢了。”
小姐姐坐在那里，似乎是要开始办正事了，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给人的感觉完全就是那种一言可决人生死的久居高位之人。
风清扬看着两人中间的手谈残局，片刻之后，方才叹了口气，无形之中，已等同于是认同了那小姐姐的话。
明空听他们两个人说的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他们是在讲啥，看着风老头这会似乎是在想别的事，便壮着胆子偷偷朝前走了一步，将那残局尽数收于眼底。
棋局之中黑白二方，明空虽不通棋理，但仅仅是一眼之下，便仿佛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一盘手谈，而是整个江湖一般！
江湖之中黑道白道，大而化之，正道势大，但一团盘踞少室山，且旁有嵩山虎视眈眈；而另一团囚卧于武当，前无去路后无倚仗，是为死局；而华山恒山各派却如数条小龙各自腾飞，彼此无法互相照应。
反观黑道势力，虽只有黑木崖一处大本营，但江湖之中游侠散人绿林好汉，虽零零散散遍布于整个江湖，但却多奉日月神教为大龙头，一旦黑白之争大相厮杀，这些游走于江湖中的人，必将成为正道诸多门派后心腹地的一柄尖刀，让正道门派进不敢全心，退无敌可循。
一眼扫过，了解的江湖大势之后，明空身系华山，注意力不由自主的放在了华山派那一条小龙之上。
前有日月神教大势所压不得存进，旁又有嵩山派百年恩怨所系，虽为五岳剑盟同盟，但彼此之交早已名存实亡，而后又有青城小犬嗷嗷急追……
左冲右突之下，明空竟仿佛是看不到华山派的半点希望，一旦黑白两道大战兴起，明空几乎已经预见到了，华山派必然是最先化为尘埃的那一个。
“噗！”
棋局所含之玄妙，在明空左思右想寻不到华山派出路之时，便有如两只大手在明空心房之上揉搓，乍一受此攻击，明空登时便是一口鲜血吐出，整个人立时便萎顿下去。
“好！”
眼见明空吐血，但风清扬却是一心扑在了棋盘之上，见到明空鲜血所落之处，双眼精光一闪，高呼一声，手指凌空一指，一枚黑子飞起，已是落在了棋盘之上。
“风太师叔！”
见到风清扬手中黑子落处，明空顿时便要扑上去，阻止那枚棋子落到实处。
他虽不通棋理，但基础的‘两气活，一气死’却还是懂的，而风清扬那枚黑子，却正好是落在了华山派两口气眼中的一处，等于是风清扬亲手将华山派推上了绝路。
明空虽然对这个世界没有太深的感情，但十多年生活下来，耳濡目染，看到的都是岳不群为了维持华山派而殚精竭虑，自然而然的，对华山派便也有了一丝牵绊。
“坐好看着！”
只是风清扬却完全不给明空机会，大袖一挥便将明空压回到了原处。
而说来也是奇怪，即便是明空这样的门外汉，都能看出代表华山派的那一团黑子已是死棋，但小姐姐却反而将眉头皱了起来，手中捏着的白子，也是迟迟无法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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