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青云（上）
本来写了四千多字了，但是写完直接该电脑，忘记保存了，之后花了几个小时狂补而来，所以这章还是少了，差不多三千多四千的样子，唉，现在时间比较充足了，似乎不适合一个段落一个段落的写了，之后我就随意更新吧，或者四千一章，或者一大段。言谨于此。
白胡子的~~~~呃！！
似乎隔了仅仅只是一刹那，仰或是从冰封的时间里解冻，张欲凡猛然从地上以一个古怪的姿势窜了一下，看那架势，如果他开始动作的起始不是以他在地上的躺姿，那应该是个吃惊后向后一跃的动作。
不过现在，那仅仅只是躺在地上向着大地怪异的扭动！
“啊，疼疼疼疼。”不知道动作触动了伤口还是脑袋砸在了地面上，张欲凡抱着脑袋和后颈部位低声呻吟了起来。
这究竟是哪？
极目四周，这里已经不是那处交战的密林，入目也不是天空和树枝繁叶，而是房梁砖瓦，身下，更是一片坚硬平坦的石质地板！
石质地板平滑规整，甚至看不到一丝镶嵌的痕迹，仿佛浑然一体，整个房间地板应当都是这种铺盖方式，当然，房间其他地方的情绪张欲凡并不知晓也看不到，但他身下，一个足足有他身子大小的阴阳太极图却印的分明！
张欲凡心中一惊，立刻运转真元，檀中剑阁处，立刻微微一亮，那之前从不停歇的真元，再次流淌起来！
只恢复了一半？若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自然回转，这可是不短地一段时间，幸好，还剩一半，这已经足够应对很多了，而且，毒也不见了？不对，只是被解除了大部分，还剩下一些残余在筋骨血脉里，若要化去，恐怕少不得要三四年修炼，即使有好的药石，也需一年静养！
看来是被人给救了啊。从玉阳子手里，不但完完整整的救了下来，还顺带给解了毒。
那么，问题来了，是谁救了我？
张欲凡坐起身，剑阁之火便是他的真元，真火不息，他的真元便源源不绝，这并非剑丸之术中的，而是飞蓬剑典结合剑丸之火张欲凡所独创的，也正是他可以持久战斗的保障！
抬起头，这间似乎不怎么小的房间里，在张欲凡所躺的太极鱼正对的正中央，一个白胡子的老家伙正微眯着眼睛，失神？罪过，应该是道家的打坐吧。
白胡子的……老道士？！张欲凡明白，这就是自己最后所看到的那道青光吧。
“你是谁？”
“你醒了？”
张欲凡问，同时，老道士也开了口，两人同时一愣，接着道士哈哈大笑了起来，抚须仰首，眉飞色舞，笑的好不开怀！
笑笑笑，笑你妹啊！张欲凡不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地上，先开口道：“前辈，您是哪路高人？救我，是为了什么？”
道士笑声嘎然，干咳了几声，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救你是另有目的？而非偶然出手？”
张欲凡撇撇嘴，上下瞅了老道一眼，“老前辈啊，你看你这一身胡子眉毛，怎么说也绝对不是个寻常前辈，就算不是名贯玄门，也至少是小有名气吧，大半夜在青云山附近乱转？偶遇？切。”
老道哈哈大笑，道：“我若说我还真的是偶遇呢？”
张欲凡一愣，道：“因为偶遇就随意救人？老头，你不是这种人！”
老道一怔，眼中讶色闪过，口中却疑道：“你如何知道我不是那种人？”也对老头两个字没什么反应。
张欲凡冷笑一下，道：“你又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老头一愣，接着莞尔。“你莫要与我做诡辩，算了，你知不知道，我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不过见到你，我却知道，我真没有救错就是了。”
张欲凡一愣，这老头倒是挺精明的，一嗅道自己想把话题拉远就立刻结束了，看来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不过，想想，这老头所说的话，所表露的表情，再加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若推断起来，也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张欲凡苦笑一声，道：“前辈救我，是为了……高渐鹿？”
老道的眼中，终于露出了正儿八经的惊讶之色！
你果然是他的传人么？果然，无论行为，神色，语气，聪慧几乎都同出一辙，高渐鹿，这便是你的传人？初见这孩子的时候，我还以为遇到了幼年的你！
老道抚了把胡须，看样子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双眼微眯，又开始了那一副看起来冥想其实是走神的样子。
张欲凡摇摇头，站起身，看了看四周，这里果然是一座宽敞明亮的大房子，空气中飘荡着欣然淡雅的熏香，房屋之外虽然看不到，却能听到阵阵轻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和鸟语，除开老道所坐的正位外，在自己脚下太极鱼阴阳两侧不远处，平行排放着六个蒲团。
“这是哪里？”张欲凡没有坐地板的嗜好，他走到右边当首一个蒲团上，正襟而坐。
老道保持着出神的样子，嘴里却如实的回答，“这里是青云山下通天观，离青云山门，不过四十里。”
张欲凡哦了一声，忽然想到一件事，顿时，他的呼吸都紧凑了起来，而且还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才沉声道：“我，这是第几天？”
老道瞥了他一眼，从神游方外中回过神来，答道：“是第四天了，你身上伤势不重，但所中之毒却极其厉害，足足用了四天才将你救醒。”
四天！！张欲凡浑身都一紧，语气却平静的问道：“那，最近几日，这青云山附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老道点头道：“这却是有的，前两日有人竟擅闯青云，引起了巡山弟子的警号，不过来人修为不低，竟给他逃了。根据弟子所报，不似魔门之人。其余的，倒没什么。”
张欲凡身子一松，重重的舒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不过，老道随机脸色一凝，道：“还有一事，我不知道与玉阳子有没有关系，三日前，大竹峰弟子报，说山下有一小村名叫草庙，全村上下百余口，竟被人残杀干净，仅余两个幼童，如今已经拜如青云门下。不过，我也曾让弟子前去调查，看出那些尸首上的伤口均是刀剑伤痕，不像修为之士所为………”
说着说着，老道就发现，张欲凡已经深深低下了头，浑身一动不动，连气息都沉静了。
“怎么了？此事，莫非有什么不对之处？”老道问道。
张欲凡静静摇头，声线沉静的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没有。对了，老……前辈，话说了那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大名呢，看你说话的语气，其实是青云门人吧，不知道你是青云门的哪位高人？”
张欲凡心计深沉，纵然心中已经急涛拍岸熊熊怒火，但表面却已经平静如常，这点，连老道士也看不出来。
但以老道的眼力，也却是能看出张欲凡的一丝不正常，他只能疑惑的看了张欲凡一眼，道：“如此便好。我确是青云门下通天峰一脉，你可以唤我道玄。”
道玄？道玄！
张欲凡险些坐不住歪倒在地，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仍旧淡然装x的老头，“道玄？你是青云门的掌门，道玄？”
老头道：“是，我就是道玄。至于青云掌门，此刻我却不是。”
张欲凡哪里管他说什么，只是郑重起身，道：“小子方才无理，还请真人见谅。”
道玄真人哈哈大笑，轻轻拍腿道：“这点你却与他不同了，他向来便是直呼我老头的。”
张欲凡略微尴尬，摇头道：“真人说笑，我跟高渐鹿可不是同样之人。”
道玄脸色一敛，道：“高渐鹿，高渐鹿，莫非你向来都是如此直呼师命的么？”
张欲凡摇头道：“真人误会，小子可不是高渐鹿的徒弟，虽然得他剑丸剑术，却最多算是……代他传剑……”
“哦？”道玄原本脸上的随和顿时不见，白尽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代他传剑？这是何意？”
张欲凡无奈，他并非张狂之人，面对道玄这青云大佬，态度恭敬只是因为他比较尊老爱幼，并无其他，但此刻道玄似乎已经把他认定了当做高渐鹿的徒弟了。
高渐鹿啊高渐鹿，你果然坑我，为了一句承诺，你传我剑术，虽然说是酬劳，但你小子咋不言明你剑术乃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店的啊，如今，似乎所有见过我的人，都把我当你弟子了，魔门玉阳子如是，青云道玄亦如是！
张欲凡叹了口气，将与高渐鹿的关系一一道出，最后道：“高渐鹿剑法虽高，却也不至做小子师傅，真人还是莫要误会的好。”
道玄听完，微微眯眼失神，听他这么一说，呵呵笑了两声，道：“你这小子，好大口气。居然说高渐鹿不至于做你师父。先前森林之中，你所施展的，不全是高渐鹿的剑气之术？”
张欲凡辩解道：“错，此乃基本御剑法门，高渐鹿所传不过剑丸，小子所用，皆为小子剑术，与高渐鹿无关。”
“哦？你的剑术？”道玄冷笑两声，默不作声的看着张欲凡，忽然开口道：“可否出剑一观？”
见张欲凡面带犹豫，道玄笑骂道：“如何？害怕我贪你的剑不成？”
张欲凡摇头道：“岂敢，小子只是惭愧，小子修为，尚不足与使出剑体，唯可祭出剑气成光。”他抬手，体内正在恢复的剑阁登时一亮，一道赤绿相间的剑光莹莹射出一尺有余，红绿的光芒，将两人的身子和房间的一小块土地尽数映成碧绿火红。
道玄看了一眼剑光，又看了一眼张欲凡，心中已有计较，挥手让张欲凡收了剑光，沉思道：“你可知玉阳子为何定要取你性命？”
张欲凡摇摇头，随机又点点头，咬牙切齿的道：“高渐鹿……”
道玄嘿嘿笑道：“不错，只因为当年高渐鹿在玉阳子继任长生堂门主之位的时候，公然杀入，救了……，嘿，在那众目睽睽之下，将玉阳子的长须尽数割了下来，嘿嘿奇耻大辱啊，又有几人能够释怀的？更何况是魔门堂堂门主？”
张欲凡一字一句道：“可我跟高渐鹿没有关系。”
道玄道：“谁相信？”
张欲凡沉默无语，这一刻，他恨不得提剑杀掉高渐鹿。
道玄看着张欲凡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由得一笑，忽然起身，道：“你，想不想知道高渐鹿的故事？”
张欲凡忿忿摇头，气道：“现在不想，现在只想砍他几刀！”
道玄哈哈大笑，道：“可你以后也要知道。”
张欲凡斜眼道玄，“真人，小子若想调查谁，怕是还没热能够隐瞒。”
“小子果真语气狂妄。不过……”道玄此刻的笑容，在张欲凡眼中，无比邪恶，无比淫荡，“这世间，知道高渐鹿之事的，仅有三人，一为青云门小竹峰一弟子，她乃是高渐鹿之妻，不过可惜，她在十多年前便逝去了。第二位乃是江湖一奇人，此人倒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江湖上最后传出他的消息，是在极北之地的冰川边缘，时间是二十四年前。”
张欲凡脸色已经变得极差了，他盯着道玄，语气有点不善，“第三个，就是真人喽？”
道玄点头，正是！
张欲凡咧咧嘴，露出阴森森的小白牙，吐出两个音节，“法克！”
道玄一怔，“什么？”
张欲凡善意一笑，“没什么，看真人说那么多话，问真人是不是喉咙发渴了？”
道玄感激一笑，“多谢关心，我不渴。”
张欲凡点点头，表示继续心里谩骂无数，只有三人知道，靠，三人里死了一个，另外一个找都没地方找，道玄你丫一真人，直接说当世只有你知道不得了？绕那么多弯子干嘛？不厚道！
道玄继续道：“如何？有没有兴趣随我往青云一趟？”
张欲凡经过这么一段对话，已经放下了许多，心境也平复下来，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耸耸肩膀，道：“真人话已至此，小子也只好随行一趟了。”
道玄点点头，拉着张欲凡，推开房门，走出这间宽敞的道观。
开得门，是一片晨景，这道观坐落在山坡之上，观门正对东方，眼见一轮红日缓缓升起，照耀太虚，红日之下，正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两侧山脉绵延不绝，犹如双翼，那山头就像龙头一般，好似正待一飞冲天！
“青云？”张欲凡问。
道玄指了指那座入云山峰，道：“青云，通天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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