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最后还是有几个学生请假了。
从来到学校到吃晚饭的时间正好是一节课的时间，做那套生物小测验绰绰有余。
学生们大部分没有去食堂，而是回宿舍整理这星期自己带来的东西和零食，晚饭也都是像谢可丽一样吃从外面打包好的食物，也就马禾媛这样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去了食堂。
“嗨喽——？”
“？”
余蒙回头，看见走进办公室的严铭。
他手里拿着两个塑料袋，看形状大概是打包盒。
“我在这儿吃个饭？”他嘴上说的是问句，手下的动作却一点都不含糊，“我也给你带了一份，一起吃吧。”
“不用了。”
“那好吧。”
余蒙看他一脸兴奋的样子，合理怀疑严铭根本就是猜到了他不会吃所以只是给自己吃两份饭找个理由而已。
尽管恶魔做什么事情不需要找理由。
“这里是办公室，你不能在这吃吧？”余蒙反应过来自己的位置，“你现在是学生，应该去食堂，要么去宿舍。”
严铭冲他笑，露出一口白牙：“没关系，我身份特殊。”
余蒙：“……”
行吧。
手里的纸张被慢慢整理齐全，严铭眯起眼，看他右手食指和拇指无意识地开始摩挲，吸溜了一口土豆粉，满足地咀嚼着。
人生啊。
吴悦喝着食堂的胡辣汤，余光看到旁边有一对小情侣吃着土豆粉。
看颜色，还是麻辣的。
吴悦喝了一口汤，汤里面混着自己的口水。
“吴悦……”辛曼走近她，脸上带着点……犹豫和纠结？吴悦说不清这种神情，只是匆忙地放下饭缸看着她落泪，“对不起……”
吴悦一脸关心：“啊……？为什么突然道歉啊？”
她甚至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节卫生纸，走到辛曼旁边给这位之前还在胡言乱语的姑娘擦眼泪：“怎么了？”
辛曼呜咽着说自己的错处，一条条都重复着一个内容：我不该乱说话。
吴悦擦擦她的眼泪，说自己之前也有点介意，但是可能是辛曼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也就没放在心上。
“以后不要这样就好了。”吴悦说。
辛曼狠狠地点着头，眼里的泪堪堪止住。
吴悦又拿出一节卫生纸给她擦眼泪，眼神触及手腕上的电子表，发现晚自习预习时间快到了。
“别哭啦，我去刷碗，先回教室吧？”
“嗯。”
吴悦笑着让她先走，得到否定回答后让对方等在原地。
她拿着餐具转身，脸上还是温和谦逊的笑，心里的嫌恶却快要把人淹没。
她们一起走回教室，路上辛曼挑着话题和吴悦聊天，后者心里却越来越烦躁。
“到了，我去写作业啦。”
“嗯，好。”
辛曼的座位靠近门，她坐在座位上之后看到吴悦刚走到座位旁边，坐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复刚才的温和，变得极其冷淡。
但辛曼没有在意。
她掏出书本，打算完成老师留下的作业。
这个辛曼的脑子还算灵光，前十几年的知识还留在脑子里，能够让她有足够的思考空间。
但是赵娟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文字，只觉得脑子疼。
看一眼都觉得脑子疼。
同桌看她一脸纠结，写了个纸条问，得到答复后露出个无奈的表情，拍拍她的肩膀权当打气。
晚自习没有安排，同学们都在自习，巩固自己前几个星期遗漏的习题和知识。
“啊——可——算——是——下——课——了——”
“走吧，我想去小卖部……”
“累死了累死了，你都不知道我昨天几点睡得我的天，猝死这个词简直是为我量身订制！”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又饿了！！！”
“……”
学生们吵嚷着下楼奔向宿舍，分享着这短短的假期给他们带来的趣事，吴悦和辛曼走在人流之中，安安静静，有点格格不入。
谢可丽和吴悦一个宿舍，看到她在宿舍门口和辛曼道别，还有点稀奇。
“吴悦，吃辣条吗？我从家里带的。”
上铺的室友探头问她，吴悦笑着拒绝了。
她晚上只洗袜子，不会刷牙洁面，动作格外快。
目光所及是防止上铺落灰而挡上的床单，身下是有些潮气的床单，夏凉被半搭在腹部，大家都觉得热，宿舍空调虽然凉快，但总要有个适应期。
吴悦把手表订好闹钟放在枕边，确保自己明天早晨可以听到，她脱了校服短袖和裤子，两条腿夹着一部分被子。
行为动作、学习进程、辛曼的言语……
所有一切被放在脑袋里迅速地过了一遍，吴悦渐渐睡了过去。
严铭看着旁边正在偷偷玩手机的室友，嘴角微勾，浅浅的红色出现在他原本黑沉的眸中，玩手机的少年恍惚了下，眼皮仿佛被施加了它本身难以承受的重量，慢慢垂了下去。
“做个好梦。”
他张开翅膀，身体轻而易举地穿透墙体，来到吴悦的寝室内。
少女躺在床上睡得香甜，丝毫没察觉到周围环绕着自己的蚊子。
严铭踩着地面俯身看着她，赤色的眼瞳泛起了微微的光芒。
片刻后，寝室里多出来的人消失了。
“……”
余蒙抚摸着来卷的肚子，怀里还抱着以普元为首的一众幼犬，面无表情地听着里奇躁动不安地吼叫。
他虽然是天使，但还不至于能听懂万物。
“里奇……”
“汪！汪汪！！！”
“……”
余蒙看着怀里上一秒还在瞌睡下一秒就因为来卷狂躁的吼叫而猛然惊醒的来卷和剩下的小狗们，有些无奈。
他对于睡眠这种东西可有可无，可小狗需要睡眠。
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了。
“你还是不打算睡觉吗，里奇？”
得到的是大声的犬吠。
余蒙化出一根白羽，羽毛飘飘荡荡落在来卷头上，刹那就让这个狂躁的公狗昏睡过去。
安顿好他们之后，余蒙长舒一口气，继续自己的工作。
里奇身上的白色羽毛没有消失，就那样放在他的脖颈处，陪伴着他睡眠。
深夜，书房里的灯光仍然亮着，一缕黑雾从里奇胸口钻出来，它像是有生命般四处晃了晃，随后勾住羽毛的尾端，进而整个缠绕住，直达第二天余蒙走出书房，才依依不舍地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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