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4 章 番外三
番外三小鱼仔儿②号
虽然李裕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可爱的一条小鱼儿最后会变成儿子,但名字是早前就取好的。
温印也好，祖母和岳父这处也好，都已经开始小鱼儿小鱼儿的唤了,他女儿这么可爱的名字就用到了这个家伙身上。
等温印睡着的时候，父子两人,四目相视,大眼瞪小眼……
不管怎么说，小鱼儿生得很好看。
近乎完美的五官,虽然像他，但又融合了温印的面貌，这家伙是融合了他和温印的优点生出来的。
用稳婆的原话说，接生这么多年，见过很多孩子，生下来就这么好看的还从没见到过……
李裕想起阿兆刚出生的时候。
即便有初为人父的喜悦,而且在父母眼中,对孩子都是一样疼爱的，但不得不承认,确实,小鱼儿生得更好看些。
虽然他一直盼着小鱼儿是个女儿,但即便是儿子,也要一视同仁。
“小鱼儿,我是爹爹。”他抱起他，鼻尖贴上他鼻尖,眸间都是父爱。
于是,小鱼儿在李裕的父爱下成长。
很快成长为宫中最好看的皇子,不张嘴时最斯文秀气的皇子,看起来羸弱的皇子,但好看归好看，文静归文静，都是看起来……同时，也是宫中最调皮捣蛋，最能上房揭瓦，让大监等一众宫人头疼不已的二殿下！
太子殿下小时候也文静，所以宫中都以为二殿下像太子，甚至还要斯文文静些。
但久而久之，宫中的老人都心里明镜似的，二殿下要文静老实了，那就不叫二殿下了！
譬如往大监的茶杯里加泥土，爬树掏鸟窝，太子小时候哪里干过这些出格的事情啊！
还有宫中哪处池塘，二殿下没去抓过鱼？
这处嘻嘻哈哈东一趟，那处呵呵嘿嘿西一趟，整个宫中都是二殿下的声音和影子。
原本早前宫中只有天子和中宫，和和美美，但也清净，少了些孩童气息，太子的出生弥补了缺憾。太子温和懂事，越长大，越沉稳稳妥，同天子和中宫在一处，让人赏心悦目。
但随着二殿下的到来，整个宫中犹如多了三千只鸭子，忽然之间便热闹起来。
终日不是见到一堆内侍官和宫女在朝一处跑去，就是看见气喘吁吁的大监挥手，吩咐人去找二殿下。
二殿下同太子分明都是中宫亲生的，但性子差远了去了。
但无可厚非，随着二殿下的到来，宫中终于欧慢慢热闹（鸡飞狗跳）起来，也慢慢像宫中了……
很快，小鱼儿也慢慢长大了。
人很聪明。
这种聪明，用李裕的话来说，同他哥哥完全不一样。
阿兆的聪明，是天资聪颖，而且勤奋刻苦。
他的聪明，是到处都是心眼儿，古灵精怪，心思没用到正处！
温印忍不住笑，“嗯，小鱼儿像你~”
李裕：“……”
虽然他也觉得阿兆是很像温印，温和沉稳，聪明克制；但想到小鱼儿像他，他忽然觉得小鱼儿也不是那么该挨揍了。
温印垂眸笑意。
……
小鱼儿的确是到处都是心眼儿，古灵精怪，譬如知晓在母后跟前要做听话，乖巧，端庄的小皇子，在每次父皇想收他的时候，都一幅委屈巴巴的模样躲在母后这处，“母后，小鱼儿知道错了，让父皇揍我吧。”
李裕看他。
等李裕转身，他朝着李裕做鬼脸。
李裕善罢甘休了吗？
没有！
所以李.小鱼儿.腾，是从小被打倒大的！
不仅因为他该打，还因为他有优秀的参照物——哥哥！
哥哥四岁就会背《五目记》了。
他四岁会上树掏鸟窝！
哥哥六岁就写了一手好字。
他六岁会用弹弓打下一只鸟！
哥哥八岁就已经会各种典籍诗词旁征博引，信手拈来。
他八岁已经可以同宋叔叔和彭叔叔‘打架’练剑，骑着小马驹跑来跑去！
当然了，能打架的前提是挨打，多亏了父皇，他从小到大都在挨打，有丰富的挨打，躲避，和见招拆招的技巧，还有宋叔叔和彭叔叔两个这么好的老师！
而且，谁让他哥哥这么出众呢！
哥哥出众好啊！
他就不用被父皇盯得这么紧啦！
但父皇还是喜欢盯他。
他总感觉父皇对他有一种，说不好的耿耿于怀！
虽然他知晓父皇爱他，但父皇在哥哥面前是慈父，在他面前，是真揍。
他八岁最后一日，被父皇揍得屁股都肿了。
“母后！”
“娘！”
“啊，啊啊啊啊！”
温印听着头疼，“阿裕。”
李裕恼意，“无法无天了，今天什么日子，你这么胡闹！”
然后看向温印的时候很温柔，“阿茵你先出去。”
等到温印转身，身后的声音简直惨绝人寰！
***
小鱼儿的屁股是真肿了。
虽然平日里父皇也揍他，他也有丰富应对技巧，但今日才知道宋叔叔和彭叔叔说的是对的，如果父皇真要揍他，他这三脚猫功夫是躲不过的。
还好他屁股身经百战！
嗯，估计江大人要是听到了他把这个词语这么用，能呕血，但估计洛大人是维护他的。
他屁股都肿了，但脑海里还能想象江大人和洛大人因为“身经百战”这个词语的用法起争执的模样。
“疼！”他眼泪都要冒出来。
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大监在给他涂药，刚才大监正涂到父皇打得厉害的地方，蛰得他疼哭了。
“哎哟，我的二殿下，您可得忍着些，这次陛下真恼了，下手才这么重。”这些年大监没少给他上药，没见过揍这么狠的，不过也是，大监都觉得应该的。
等大监来看过，黎妈也来看他。
黎妈心疼坏了，“殿下，下回改了吧。”
小鱼儿知道黎妈心疼他，“黎妈，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
黎妈抹了抹眼泪，“殿下歇着，有事唤老奴。”
小鱼儿不想她担心，遂而大大咧咧笑了起来。
宫中的规矩，八岁分殿，他是今年才从凤鸣殿搬出去到庆阳殿的，因为不习惯，所以黎妈跟来照顾他。
等黎妈一走，小鱼儿老实趴好了，真疼……
身后脚步声传来，小鱼儿转头，“哥！”
他八岁，阿兆已经十二三岁。
也愈发有太子模样了，简直是宫中典范。
阿兆上前，在床沿边坐下看他，“疼吗？”
“还成。”
阿兆轻叹，“你真以为父皇不会揍你？”
小鱼儿唏嘘，“知道，我当然知道。”
阿兆看他，“那你还不怕？”
小鱼儿凑近，如实道，“母后在，父皇不一直都是母后说东，父皇一定不往西，这次估计是真的启蒙了，母后在，还揍了我一顿！”
阿兆好气好笑，“你自己做什么了？”
小鱼儿这才支吾道，“我就是……今日觉得好玩……给燕韩太子酒杯里加了鸡血。”
“鸡血？”阿兆头疼。
前几日燕韩使臣来了京中，今日是去西郊马场看赛马的。这次出行，燕韩的主使不是旁人，而是燕韩的太子陈念。
长风虽然不与燕韩接壤，但燕韩的地理位置很重要。
父皇这两年同珩帝的往来很近，这次珩帝让太子亲自来出使，自然是大事中的大事。
结果他跑去捣乱，父皇没打死他就算好的了……
“你胆子怎么不再大些？”阿兆奈何。
小鱼儿应道，“葡萄美酒原本就是鸡血色啊，我就加了一点点，旁人也没看出来，结果燕韩那个太子还特意同父皇换了酒，父皇喝了没出声，西郊马场回来就狠狠揍了我一顿。那个太子，多阴险狡诈一个人哪！”
阿兆笑着看他，“嗯，其实，我觉得父皇揍少了，他至少应当再打断你两条腿你才有教训。”
小鱼儿：“……”
***
等到阿兆走后不久，彭鼎也来了殿中，“殿下。”
“彭叔叔！”小鱼儿来了精神。
彭鼎笑，“听说，殿下又闯祸了？”
他哪日不闯祸……
今日太子风寒，不方便露面，二殿下就替太子跟随天子一道去了西郊马场看赛马，结果回来就挨了陛下的揍。
彭鼎是禁军统领，今日正好当值，听说二殿下又被陛下揍了，特意看看。
“挨揍了？”彭鼎挑眉。
“嗯。”
彭鼎凑近，“二殿下有没有用末将教的闭气减少疼痛之法？”
“有！”小鱼儿认真。
彭鼎叹道，“是不是很有用？”
“是啊！其实也没想象中那么疼，我都以为屁股要成四瓣了！”小鱼儿说完，彭鼎恼火，“二殿下还真以为有用啊！那是陛下没舍得打你，要真打，血印子都没见一个，见过宫中打板子吗？”
“没有。”小鱼儿瑟瑟发抖。
彭鼎再次凑近，“岂止四瓣，八瓣末将都见过！二殿下，你还是悠着些，要是真惹恼了陛下，才不像今日这样，打几个屁股就蒙混过关的……”
彭鼎算语重心长。
二殿下从小就皮，直接说，二殿下未必肯定，要对症下药……
看，这就很有效果嘛。
彭鼎正思忖着，小鱼儿忽然开口，“彭叔叔？”
“嗯？”彭鼎看他。
小鱼儿托腮，好奇问道，“你真见过八瓣屁股啊？”
彭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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