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狭路仇敌
在凡空走进了那家美容店后，带着对徐小科之前曾使用过化妆品的种种猜疑，凡空凶神恶煞地将慢腾腾朝自己走过来的徐小科给拉了过来。
就这样舒服地躺在美容店里的按摩椅上，凡空丝毫不去理会在柜子面前忙活着的徐小科在干什么。
在经过了一番折腾之后，徐小科从美容店的柜子里翻出了各种各样的胶原蛋白护肤品；而在此之后，徐小科仔细地将那些护肤品打开，一点点抹在了躺在按摩椅上的凡空。
在斜看了做事保守的徐小科一眼后，凡空夺过了他手中的瓶子，用牙齿咬断瓶口，将瓶中的护肤液一齐倾倒在自己的身上。
在基本上倒光了瓶中的护肤液后，凡空扭着头示意徐小科将另一瓶胶原蛋白护肤品交到自己的手中；在倒空了十多瓶的护肤液后，凡空浑身上下的每一处皮肤，都浸润在这堆乳白色的液体之中。
在此之后，凡空便安心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幻想着自己走出这堆护肤液后，恢复到以前那个英俊潇洒的自己。
就在凡空等待着自己的身上发生奇迹的同时，徐小科也细心地扭开了一个瓶子，将瓶中的液体涂抹到自己的身上。
等恢复到人类的模样之后，再到医院去整下嗓子，这样一来，我不就又能回到以前的生活了吗。躺在粘湿的护肤液中，凡空却早已按捺不住，自己想要重新回到人类生活的想法；有好几次，他都忍不住要从护肤液中跳出来，但是最后为了更好地见证这个办法的效果，凡空还是咬着牙强压住自己的这股冲动。
在闭着眼睛的情况下，凡空一直忍耐到自己的头脑发麻的时候，才甩掉自己眼皮上的护肤液，从那堆乳白色的东西里坐了起来；第一眼，凡空就看向了自己左手的手背，乳白色的护肤液从他的手背慢慢滑落之后，露出灰白色的皮肤。
皮肤的颜色没变，不过那些之前严重溃烂的地方，却奇迹般地得到了一些修复，那露出了白骨的四个拳锋上，也被包裹在一层白软的膜中。
只是看到了这一些的凡空，就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冲动，使劲甩掉了身上的护肤液；来到了那块明亮的镜子面前，凡空兴奋地看着，镜子里面那个身材修长，肌肉结实的男人。
“皮肤，真的能够恢复！”看到身上多个地方的溃烂都渐渐恢复过来，凡空兴奋地吼了出来，同时一股无处发泄的兴奋感令他一拳打碎了眼前的玻璃。
“哈哈，我凡空，还能重新变回人类！”愉快地伸展着四肢，凡空在这个小小的美容店里放声吼叫；而那狂野的声波，几尽撼动着这栋小小的一层建筑。
一只手将躺在地板上的徐小科抓了起来，凡空把身上涂满了胶原蛋白护肤品的徐小科，扔进了美容店中央的小池子中。
在徐小科洗去粘结在身上的护肤品后，低头看到那扩散着乳白色液体的池水中，一个瘦弱男子的身影。
还真是……不认真看的话，就跟一个正常的人类没有区别。稍稍审视了站在池子里的徐小科后，凡空有了这样的感觉。
“出来。”捏住了徐小科的脖子，凡空把他强行推了出来。
在打包好那些余下来的护肤品后，凡空单肩背起那个装着所有护肤品的袋子，用脚踢着徐小科的小腿腹催促着对方加快速度。
在经过了三天的护肤保养后，凡空的皮肤上，已经完全看不到任何溃烂的痕迹了，甚至连背上那道以前被砍伤的伤口，也渐渐淡化了。
而在此之后，凡空经常保持着**的状态，毫不顾忌地在身材瘦弱的徐小科面前展示着自己的阳刚之美；这一点，凡空除了要表现出他身为老大的霸气之外，同时也希望徐小科能够受到自己的影响，而改变以往那种娘娘腔的气质。
虽然皮肤还是呈现出灰白的颜色，不过就这样出去的话，估计也不会因为外貌狰狞而立刻成为那些士兵的射击目标。站在一面镜子面前，凡空用拳头压了压自己脸上恢复了弹性的皮肤，这样想着。
在外在的皮肤渐渐地恢复到从前的样子之后，凡空觉得，自己重新回到人类生活的时候到了；于是按照着他的设想，徐小科在一张白色的宣纸上写下了“我们是活人，SOS！”这样的字眼。
在两人换上从服装店里拿来的黑色风衣后，凡空拿着那张白色的巨幅宣纸，背上了一些食物，就带领着徐小科朝着那个警戒森严的丧尸禁区走去。
在那幅字体飘逸的求救信号，以及正常人类的外表的配合下，凡空有着绝对的把握，自己能够获得那些守卫着的士兵的救援；虽然这时候他在回忆起了那个当初弃他于不顾的老兵时，牙齿明显地“咯吱”咬在了一起，但抱着对自己命运的乐观想法，他还是硬着头皮决心一试。
荒芜的街道上，已经很少能够看到那些没有任何意识的丧尸了；这一点，经历了两个多月丧尸生活的凡空和徐小科都明显地注意到了。
而其中的原因，却只有差点在禁区地带被人类射杀的凡空才能真正地明白。
看来，人类反攻的时候已经到了。脑子里蹿出了这个想法的凡空，很明显地加快了自己步行的脚步。
两个多月，和外界没有丝毫接触的凡空，根本不能了解人类在外面布置了多少的坦克、步兵，以及外边的人对着这个遭受到重大危机的城市到底持着什么样的态度。
对这些东西没有任何了解的凡空，也只有尽可能地做最坏的打算，而不断加快自己行走的速度；因为在他看来，处于现在这种情况的自己，根本就是在跟外面的人类做着竞速赛跑。
如果先进攻的是外面的人类，那么在自己还没作出明显表示的时候，人类的子弹可能就已打穿了自己的大脑；相反的，如果自己走到禁区的时候，人类还保持着防守的状态，那么自己能够表现出人类行为的可能就越高。预计到了这一点后，凡空迅速地将行走缓慢的徐小科扛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异常！在扛着徐小科朝着人类设置的禁区行走着的时候，凡空对眼前出现的那个情景做出了这样的评价。
那是一只行走在荒芜城市中央的队伍，就如同所有游行中的队伍，这样一只奇怪的队伍，也保持着一定的纪律和队伍的整齐。
人类有人类自己组成的队伍；相对的，丧尸也有可能组成丧尸自己的队伍。对于这一点，根据物以类聚的自然法则，是完全能够被人类所了解的。
然而凡空，却发现了这种情景之中的异常。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去思考，这类完全没有意识的，甚至不属于真正生物的丧尸，却自发性地排成了两人一列的队伍。
难道说，这些丧尸，也存在着一些细微的意识。在产生了这样的猜想之后。凡空认为，也只有这样，才能给这些思维迟钝的脑瘫生物排成队伍寻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然而在逐渐超过了这支队伍之后，凡空一下子就否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想；因为走在队伍最前端的东西，毫无疑问地，就是整个异常的根源。
在超出了那只丧尸队伍十来米后，凡空回过头，仔细地打量起那个始作俑者的东西——从它行走的动作上看，依旧是一只肢体僵化的丧尸，然后所不同的是，那只走在队伍最前端的丧尸，浑身上下包裹在一套表面脱锈的的中世纪哥特板甲之下，而它的右手，则紧紧地握着一把质地坚固的钉头锤。
第二眼，凡空则看到了，一只站在那只身着板甲的丧尸头上的黑猫；而那只站在庞大的丧尸群中，显得渺小不值一提的黑猫，却高傲地挺着胸，用睥睨的目光注视着远处的凡空。
而这两道从一只小生物眼中射出的目光，却令体格健壮的凡空感到了一股不容忽视的压迫感；那样的感觉，就如同……就如同整个危机发生时的那个晚上，凡空在与一只奇怪的黑猫对视时所产生的感觉！
如同一道白光刺入胸膛，就在凡空的意识还停留在事物的表象时，他的潜意识却已做出了一系列精密的运算。
黑猫……丧尸……原来，害我变成这个样子，害死我所有兄弟的人，就是你啊！！！凡空扶起自己昏沉的大脑，眼中的目光已化作狰狞的烈火。
毫不迟疑地捡起了地上的半截人类股骨，凡空品位着满腔的仇恨，猛然地朝着那只高傲的黑猫冲去。
将股骨的内侧髁对准了那只黑猫的头颅，凡空冲向了那只身着板甲的丧尸的左侧面，他有着绝对的自信，一击之下打碎那只黑猫的颅骨。
在明显地预见到成功击杀了黑猫的快感之后，凡空狰狞地笑了。
就在他手中的人类股骨准确无误地甩向那只俯视着人间的黑猫时，一道银白色的光芒，却以着更为猛烈迅捷的速度，击中了凡空左侧的太阳**。
象是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凡空的眼前闪过一道金光，身体随之重重地飞了出去。
充血的瞳孔中，明显地映出那只骑士模样的丧尸，依旧保持着左手甩出的击打姿势；而站在那只骑士丧尸头顶上的，一动不动的高傲的黑猫，此刻对着倒在地上的凡空露出了轻蔑的嘲笑。
原来……败了。艰难地咽下了所有的仇恨，所有的绝望，凡空的意识，也一点一点地飘散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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