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锋芒毕露
自从那次小毛衣事件平息后，马英、马强夫妻俩见了碧莲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儿，可唯独有一个人。
王霞是看到了叶碧莲左不顺眼、右不顺眼。
不知试图在寻找还是在酝酿一个又一个的突然袭击。
碧莲是心有领会。
王霞当着众人的面儿，在众目睽睽之下，揭露自己的伤疤。
尤其是小毛衣事件的当天。大清早，王霞的一句话如死穴一般，触痛着自己。
每每想起心头不由得惊搐，一个冷颤，使自己不得不长出一口气。
是要还击吗？难道是上帝的安排吗？碧莲不明白的问自己。
你以为谁害怕你啊？你以为你是谁啊？这么高傲、傲慢、无礼，完全不把一个人的人格和尊严放在眼里。
难道任你随意践踏？无数次回旋着狭路相逢勇者胜。
可又一次又一次的提醒自己，要拥有海纳百川的精神，包容、宽容的容纳世间的一切。
小溪才会卷卷的流淌，轻轻的、清清的。
可自己不冷静的灵魂在不安地窜动着。
碧莲不容忍别人戳她的脊梁骨，尤其是提到过去不堪回首的一章。
“孤傲冷霜，傲慢不逊看不起我，我无所谓！”
没想到你我无冤无仇，却不分清红皂白，毫无任何颜面的当着众人的面，揭自己的伤疤。
这一切的一切怎能忘记？如奇耻大辱，在心头上蒙下了仇恨的种子，无形的阴影在吞噬着自己的灵魂。
是她无情，别怪我无义！是她不留情面，如此苛刻、尖锐就休怪我把事儿做绝儿了！
碧莲是心知肚明的知道，王霞对文国强的感情。
而文国强看自己的眼神，傻子也会感觉到！
索兴来个将计就计，以牙还牙，以致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再对文国强冷冷冰冰的面无表情。
只可意味不可言传。
无形中自然而然的透露着说不出的朦胧。
朦朦胧胧如水中之花，镜中之月。那文国强是迷的神魂颠倒，不以应答。
只要一看到叶碧莲一个温情的眼神，如一阵清风的轻轻走过。文国强是激动地脚尖离地，几乎是蹦起来的欢跃、激动。
禁不住拇指与中指激烈碰撞的火花，一个响指，耶的一声！随后又激动的噢耶！如同一个玩皮的小孩子得到了奖赏似的，欣喜若狂。
公司上上下下、一个又一个的绯闻。
流言蜚语、沸沸扬扬传到文国强的耳朵里，不仅没有任何的惊讶和尴尬，却比吃了蜜还甜，简直就是心花怒花。
有自己的心上人，她就是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只要自己能给她沾着边的，那自己就不是白日做梦！
文国强一次又一次的鞭策自己，成功就在眼前！你叶碧莲种种迹象表明，不是对自己没有一点感觉，自己不是野地里烤火一头热的局面。
可哪里会料到人家王霞可不是省油的灯。
文国强的言行举止完全忽略了一个人的存在。
或许是正因为没有在乎一个人的感受。王霞是歇斯底里地筹划着，不给点颜色瞧瞧，不动动真格，看来不放放血，俩人还真是不长记性！
一向对稽查工作从不感冒，唯恐出点差错，弄脏了手，也添了晦气，弄不好还会搞得人气指数一落千丈。
所以，向来谨慎入微的王霞，总是摆着一幅高姿态。每每司乘人员到办公室反映这事儿不公平、那事儿不公正时。王霞总是一幅中肯的态度，处理的冷冷清清，镇定沉着的处乱不惊。令公司上上下下，不仅是办公室的，就连司乘人员也是不得不竖起一面旗子“服”字。
虽然司乘人员对王霞的评价不是心悦诚服的竖起拇指。可只要一提她，无人敢抗衡，那是出了名儿的女人精。
既不得罪人，也不招惹谁。
所以，为了图个清静，从不到一线基层去检查票款。稽查轮班更是王霞大名一概除外。
这天一大早，办公室的看到稽查张贴栏里，个个目瞪口呆。
王霞？是谁让她的大名，上了稽查的名单。
公司的杨玉凤主席，出于多年工作经验的认真职责。
主动找到王霞，侧身探问：
“王霞！这稽查张贴栏的表格可是你打印出来的？”
“是的！是我做的表，录的排名单，也当然是我打印的。”王霞的语气里没有任何的异常，平常的不能再平常。
仿佛在说，有什么意外吗？有哪里不妥吗？
只见杨主席是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对着王霞：“贴上去了，就要严格执行。如果误岗脱岗，谁也讲不了情，要扣全勤的。”
王霞相当然而又轻描淡写地爽朗回答：“我知道！我知道！当然知道，你杨主席的话，是铁的纪律！”
殊不知，杨主席压根儿就没想到，也没想过把王霞的名字登上稽查的名单。
不知是知道她的性格还是为人，办公室人员需到基层一线稽查时，总会照顾似的把她从排班中除名。
而今看到，王霞是主动提名儿到一线，杨主席更是佩服地评价道：王霞，你是咱公司的精英！大家都像你，我的工作就好开展了！
或许，只有王霞自己心里明白，她如此含辛茹苦，为的是什么？
因为，月底要做工作汇报总结了，很关键地牵涉到每位司乘人员的年终奖考评。
叶碧莲如往常一样、在公交车厢如流动的小社会中忙碌着。上上下下的乘客既要安全、文明、周到的服务到位，也要照顾不容忽视的票款，必须对号入座，既不能多，也不能少。
正当乘客先下后上就绪完毕，车子即将启动时。一辆白色面包车，车身贴有明显标记“稽查”蓝色大字，飞驰而来。在刚欲启动的公交车辆前一个急刹吱吱声，横停在前面。
一个响亮厉声“售票员！下车！”
一名男子上了公交车辆，面无表情的喊道“请名位乘客，把票都掏出来，出示票据，现在开始查票！”
验票的目的，谁都知道。
一是为了防止售票员漏票。如果出现给钱不给票，则属于贪污行为，发现一例，罚款差额二十倍。
二是为了公正公开文明售票，按路程售票，既不能多收，也不能少收。否则，属于渎职行为，罚款差额十倍。
叶碧莲显然是知稽查人员来查自己的车。
不仅是查司机的时间，当然，更重要的是查自己的票额和工作态度。
还好，自己习惯性的提醒：请各位乘客保管好车票，以备下车验收!
每位乘客应相当然地保留了车票。再加上自己的工作经验，即便到终点站，不慎忘了验票，也不至于出现票款有误的现象。
沉着、冷静而又胸有成竹的面对检查。
“把你的包，拿过来！”一个厉声厉色的声音。
翻了一遍又一遍后，又厉言厉语的说，“把截码单拿过来！”
碧莲赶忙把自己填写的一丝不苟的截码单表格交给命令索要的工作人员。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王霞。
王霞冷眼训斥：“这零钱，窝得像豆叶，看人家叠得工工整整，你这样的工作态度也太不敢恭维了吧？”
碧莲一听是话里有话，急忙把刚收好的零钱，一张张伍毛的，俩毛的还有一毛的，全部伸展开，整整齐齐的交给王霞，等待着数钱兑票。
殊不知，碧莲为了节省时间，在叠纸钞零钱的瞬间，竟无意中把一个壹元硬币放进了口袋里。
只见王霞不动声色的数了一遍又一遍。
而后又冷冷地说了俩个字“签字！”
“什么签字？”碧莲一看要让自己签字。
顿时，感觉事头儿不对，手竟不由得抖动了起来，抖擞着问。
“哪里错了吗？怎么每次稽查没让签过啊？”
“少啰嗦！”王霞不耐烦地说了三个字。
而后只听她给另一位稽查人员轻声暗语道：“我都数了三遍了，不会错！”
叶碧莲签完字后，并未急着上车，而是站在原地。
只见王霞行云流水似的在后面署注上：错款壹元。
上前询问“到底是哪里错了”的瞬间。
一只手拿着的圆珠笔和车票无意识地插在了口袋里，试图腾出两只手，再当着稽查的面儿好好数数钱。
可没想到，竟阴差阳错的在自己口袋里碰到了一个硬硬冰凉的东西。
“不好！我刚才有壹元硬币忘记了，在口袋里。现在可不可以……”
没等叶碧莲把话说完，一位稽查人员急不可耐地说，“有什么情况到公司办公室来反映！”显然是一幅公事公办，来不得办点马虎和含糊的意思。
怀揣着急促不安的心想：字反正签是签了，能怎么样？大不了罚款贰拾元，不就是两天的工资没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己以后注意点儿就是了。
期待着下班，早点进公司交帐，明天一定问个黑白？
路过黑板报时，只见密密麻麻地人群儿、
这司乘人员蜂涌向前，争先恐后地抢着看啥？不就是该做月总结了吗？
碧莲大大咧咧地往前瞄了一眼。
呆了！
自己的大名儿竟然非常可悲地趴在了黑名单的上面
“贪票行为，严惩不怠：错壹元，取消季度年终奖！”
紧张不安地心情，六神无主地交完票。
翌日，本该正常上班的叶碧莲，却给秋莉调了个班。
反正，全勤奖没了，我要这么多趟数干嘛？索兴问个清楚？不然心里也不踏实，也没心情上班工作。
咚咚咚！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杨主席！您好！我有情况向您汇报。”
在碧莲说话的瞬间，只见一个人好像早有准备似的，站在了杨主席的身旁。
杨主席是不急不愠的热情言道：“叶碧莲，有什么情况及时反映，我们会第一时间给你解决的！”
叶碧莲对杨主席是早有耳闻，办事如说话，那是说一不二，雷厉风行。
“杨主席，我昨天路上，错一块钱。后来，我找到了那一块钱，为什么还给我记过?”
没等杨主席接话，站在一旁的王霞是冷言嘲笑道，“找到了？你还不问问你自己，那一块钱是在哪找到的？”
叶碧莲想说，在口袋里找到的。可张口闭口没有说出来，也许是知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道理。
说出去的确不妥，因为，自己后来才发现的。
只听王霞不依不饶斜眼冷睨道:“售票员，不能私藏人民币。你那找到的，是属于什么行为？怎么不说出来，是在哪找到的啊？恐怕就差我们给你搜身了吧？如果是票款刚刚好，你还会老实交待你口袋里藏有一元钱？”
杨主席做为中间人，看俩人的表情神态显然有些不冷静。
叶碧莲是哑口无言、面红耳赤，不止一次次地擦拭额头上滚落的汗珠。
而王霞的嗓门儿声音则越来越大，义正言辞好似还带着刺耳的冷风嘲笑。
咋一听有点讽刺的味道？
“叶碧莲！你不要紧张！把想说的话，说出来！谁没有个犯错的时候。”
显然，杨主席是不厌其烦、耐心地给叶碧莲打气。
“我的一块钱硬币，确实……确实是在我的口袋里找到的。可是……”
叶碧莲吞吞吐吐本想说，当时情况紧急，为了不浪费稽查人员和司机师傅的时间。
说白了，也意味到是自己笨手笨脚吧！整理纸纱零钱时，竟把一元硬币没有经验地放在了口袋里。
吱吱唔唔的话还未说完。
只听一句“可是，可是什么呀？别你……你的！一幅可怜巴巴的样子，铁证如山。”
弦外之音儿，岂能容你随你狡辩！别添油加醋的歪曲事实。
碧莲如被激将了一翻地，顿时来了气力的反驳：
“既便铁证如山，可我不属于贪污票款。因为款是差壹元，而不是多一元。为什么……”
杨主席看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不分上下争吵，公说公不理、婆说婆有理。
唯恐矛盾激化，便采用中立、合平主义的立场缓解道：“你叶碧莲从口袋里找出一块钱，是后来行为。没有提前声明提交稽查，所以票款误差壹元，证据确凿成立，罚款按票务规定，理所当然。”
王霞听着杨主席的话是酣畅淋漓，如雷贯耳的舒服，在一旁是眯缝着眼睛，笑眯眯地享受着。
叶碧莲则站在一边默不作声、一言不发，仿佛这样的处罚是理所当然。
见俩人没有反驳、没有异议。
杨主席又不急不慢、镇定沉着的说：叶碧莲虽错了一块钱，但前前后后没有贪污嫌疑。因为，票款结果是少了一元，而确确实实不是多一元的误差！
王霞没等杨主席把话说完，是极力想发言：我抗议，杨主席是偏袒行为。
可还是留了半步，冷冷地说：“这如果不杀鸡给猴看，恐怕以后，售票员的行为会更加肆意妄为。”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对叶碧莲严惩不怠。
“给员工一次改过的机会，别一棒子打死！
人家叶碧莲自工作以来是第一次出现此类行为，政策是可以变通的，下不为例就是了。
稽查为了更好地促进工作，此次工作失误定义为票款贪污行为实属不当。”
叶碧莲想当然地获得了取消年终奖的豁免权。板报黑名单第二天也随之荡然无存了。
看似俩个人是打了个平手。
可在每个人的心里好像种下了一粒种子，如同针尖对麦芒，格格不入。
而后的时间里，面对的更是措手不及一个又一个的意外，不知是谁在剪碎谁的心，谁在伤着谁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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