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一桶金

清晨爽朗的一天，碧莲刚要出门，没想到与一体育乒乓球教练梅阿姨，碰巧撞个面，“莲，这是去哪儿啊，我正巧来找你。”也许，是碧莲喜欢运动的缘故，她与梅阿姨特别投缘而又熟识。

        碧莲妈妈热情地迎上前来，“她姨，啥风把你给吹来了，大清早的。”

        没等碧莲妈妈把话说完，梅阿姨打断而又直截了当地说，“真是不好意思，碧莲她妈，您交待的事儿，给碧莲找工作，这段时间一直放在心上，可咱要矁机会，有机会了一定不会错过，前段时间见过公用事业局方局长，这段时间，不知是出去旅游了还是学习了，联系几次不在家，人家是当领导的，咱又不能催，您说是不是，好事儿多磨。”

        碧莲妈妈忙说，“她姨，碧莲的事儿，让您操心了，你说这女孩儿子家，没有正经儿的事儿做，怎么找婆家，这事儿都靠您了，靠在您身上，我一百个放心！”

        梅阿姨忙说，“那是，那是！早晚的事儿。对了，正巧，我妹妹，开了个儿童游泳錧，需要个收钱的，咱这亲戚交给自己人不是放心吗？”

        碧莲妈说，“锻炼是好事儿，上哪儿找这机会啊？！”

        梅阿姨忙说，“碧莲，这女孩，人实诚，其她人收钱，我那妹妹不放心，可话又说回来了，这露天的游泳池，大热的夏天，她也不好找人啊，光是晒着，一天十几个小时，一般的女孩可受得了，您的这个宝贝女儿，也帮了我一个大忙了。”

        碧莲兴高采烈地，为了工作的便利，全副武装，不再穿飘逸的连衣裙，而是上身着了干净利落的短袖，下身着不长不短的宽松牛仔裤，平底不超二厘米的休闲凉鞋，长长粗粗的头发辨，高高耸立着，显得整个人格外的精神利落。

        早上，几个买雪糕的，碧莲正思索着怎么没有孩子来游泳，今天怎么交帐啊，看着一个个吃着雪糕，冰冰爽爽的，而她只能望梅止渴，望尘不及，说时迟，那时快，一刹那，来了一群儿孩子，有的要眼睛，有的要救生圈，有的要游泳帽，碧莲是忙得不亦乐乎，正在一脸欢喜的数着手里的纱票时，一个男孩说，“姐姐，我的救生圈不能用了，”“什么？这好好的救生圈怎么说不能用就不能用了呢？刚才不还好好的吗？”碧莲心想。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一瞬间，什么都会发生的。碧莲深知，服务业，客户是上帝，如果达不到一个孩子的满意，相当于得罪了一个客户，冷不知家长会有何反应，传到阿姨那里，会怎么样，这是自己的本职工作，一定要解决。

        于是，碧莲闻声应了句“稍等！”便麻利地跑到预备的救生圈里，拿了一个崭新的交给小朋友，男孩甜甜的笑了，满意地说，“谢谢姐姐！”一个打扮时尚，持卷卷头发的中年妇女，也随声附和道，“这女孩儿的服务态度真好，以后，咱都来这里游。”

        碧莲顾不得留意，是不是女子的称赞还是，只身走到漏气的救生圈旁，在抽屈里翻来翻去，终于，找到了502，原来，是阿姨配备好的，游泳圈不是第一次漏气，他便箭步走到桌子旁，拿了剪刀，把502剪开，多倒点，游泳圈会更结实些，一定要做到未雨绸缪，居安思危。可正当为自己的劳动成果沾沾自喜，粘的结实时，令她防不胜防，502胶粘住了一双稚嫩白净的手，细嫩的皮肤与游泳圈紧紧的粘在了一起，“我的一只大拇指，怎么办啊？！”碧莲使劲地甩，没想到，好像越甩，粘的越均越匀，透过拇指的每一个细纹。“不能移开，怎么才能分割开，”碧莲急不可耐地如打翻了五味瓶，在心里一直嘀咕道，脸颊湿了，顺着额头，流过轮廓清晰的脸庞，直奔脖颈，碧莲好像全无直觉。“只能把大拇指表面的皮去掉才行，越甩越紧，万一把游泳圈不慎甩破了，岂不是功亏于尽。”思忖着，碧莲眉头一转，惊喜地从装着雪糕巧克力的冰柜里，麻利的捡来捡去，终于，找到一个靠谱的巧克力雪糕，包装还算锋利的尖头，趁着冰块冻得结实如转，力气实在，一刹那，狠狠的在自己的拇指一划，一阵刺痛碧莲不知是疼痛还是隐忍着，去掉表面的表皮层，露着稚嫩鲜红的肉，眼看细细溪溪的渗透嫩肉似乎想要流淌出来，那是血吗？碧莲两眼泪珠在不停地打转儿，紧咬着嘴唇，像犯了滔天大罪似的，唯恐别人觉察到，心里质问道，“如果孩子看到，会吓着的，孩子的家长看到，还会放心在这儿游吗？自己不能因小失大，影响游泳池的形象。”思索着便不紧不慢地顺即舀了一盆水，使劲地冲洗着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大拇指，任凭疼痛侵袭着，直至麻木。

        眼看到了下班的时间，也许是碧莲一是怕自己回家说漏了，就那点本事儿吗？连个游泳圈都粘不好，二是想晚下会儿班，将功补错，看看自己粘着的游泳圈真的过关不。

        只见不远处密密麻麻的黑黑鸦鸦，原来是一群小朋友嘻嘻打闹声，嘻闹声越来越近，近的碧莲没想到，下班了，还有那么多的顾客，惊喜万分，越紧手脚麻利地热情准备着游泳的工具。

        只见一阿姨白净的皮肤，大大的眼睛，薄薄的嘴唇，方方的脸蛋，眉宇间透露的气息是那么的朴实，“这闰女，在这啊？！”，一个细嫩温柔的声音，碧莲冷不防抬头，仔细端详，任回忆飘飞着，终于，想起了是自己高中就读时，住在舅舅家，西院的邻居。女人温柔和善的提醒到，“东户是一对聋哑夫妇，你有印象不，就那一个胡同……”碧莲当然有印象，“阿姨好！”一声清脆明亮简单的三个字，仿佛隐藏着难为情的心有余悸，“本想多客套寒暄几句，可便宜优惠、人之常情、自己又做不了主”，低头沉默的含蓄只有用热情周到服务的肢体语言来取替，只听碧莲一声爽朗而又真诚的说，“来！小朋友，穿上游泳衣，套上游泳圈，戴上游泳帽，别忘了眼睛！”，熟悉亲切的动作，没想到这眼前的一切被一位神采奕奕，目光炯炯有神，眉宇之间透露气息不凡，年过花甲而又体态健壮的老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无不欣赏的目光，对着碧莲说，“小姑娘，看你年龄不大，清纯丽致，工作还蛮勤勉的，温柔大方，举止端庄，脱俗不凡。”碧莲羞涩的说，“伯伯，您过奖了！”老人慈眉善目的说，看在你一声甜甜的伯伯上，那伯伯我就不客气的给你指点迷津两句，“这里游泳池夏天皮肤晒得黝黑黝黑的，小姑娘！你细嫩白净的皮肤收获的是什么呢？首先要写一手好字，现在流行大浪淘沙，前天，电视上上演的打工妹，到南方遇一赏识的老板，不到三年，老板给了她一幅财富值，足足十万元，荣归故里，投资经营……”

        碧莲听的一愣一愣的，仿佛是天上下凡的神仙给她讲的经书，不是凡间的，真是神通广大的神，人间会有这等美事儿。迟疑犹豫的那根交感神经回荡着父母的一句话，“做人要踏踏实实，珍惜眼前！”

        转眼春去秋来，秋高气爽，清晨静静地一阵敲门声，清脆悦耳，打破了早安的静，碧莲兴奋激昂的竖起耳膜，忙去开门。

        “是！梅阿姨啊！”碧莲惊喜的笑脸相迎道。

        “碧莲，来给你发工资奖金来了！”梅阿姨本就是乒乓球教练，干练利落，说话从不拖泥带水，便直言不讳，声音爽朗而又开诚不公的开场白道。

        碧莲妈妈急急忙忙的跑出来说，“这大清早的，我说怎么听见喜鹊叫，原来，来报喜啊，你看，她姨，您客气啥呢？咱自家孩子，要什么工资奖金啊，想怎么使换不成啊？！”

        碧莲，可是急耐不住内心的躁动，欣喜若狂的跟在梅姨后面，美滋滋地想，“工资奖金意思是？！不仅有工资，还有奖金，真的没有想到啊。”

        梅姨说着从包里拿出来一张含盖**头像的钞票，碧莲顾不上周围的目光，是否在质疑自己懂事儿不懂事儿，矜持儿不矜持儿，两手发抖激动的接过百元大钞，这可是一百元啊，是自己四十多天来双手劳动的结晶，两眼发光，好象在太阳下也灼灼熠熠闪耀似得。

        碧莲不知拿在手里的是不是一张沉甸甸地人民币，只顾欢跃欢雀着，将这一切定格为意义非凡而又永远怀念永恒纪念。

        跑到银行，请求存个十年，没想到最长期限五年。

        当捧在手里，看着线条鲜明清晰鲜亮的阿拉伯数字，中文解读“壹佰元整”，碧莲激动的，仿佛这不是一张存折，存的是一个世纪的种子，埋在土里，生根发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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