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交易
不复往日的光鲜，韩曦似乎已经失去了负隅顽抗的精神，她呆呆地坐在审讯桌对面，直愣愣看着面前的文件。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咔咔。”张队屈起手指在桌面上敲击两下，拉回了韩曦的神思。
只见韩曦眨了眨眼睛，微微转动一下瞳仁，收起涣散的目光，“我什么都不知道。”
从进来到现在，这是韩曦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开始她还抵抗过，狡辩过，但当证据完完全全摆在她面前后，她再也不吵了，只是一味重复着“我不知道”。
张队终于像是失去了耐心，他把手上的文件啪一声丢在桌面，双手撸了一把头发，”韩小姐要是一直这样不配合，那我们只能按得到的证据来给你定罪了，你现在若是坦白，或许还有将功抵过的机会。”
将功补过。韩曦瞳孔闪烁，有了些许动摇之心。
如今韩家肯定已经知道她真正身份，也知道她这些时间都在干些什么，想要再回韩家只不过痴人说梦。失去韩家的背景，又犯下那样的罪责，后半辈子怕是得在监狱里度过了。
见韩曦不说话，张队眼神一亮，继续道：“你知道你这次犯下的罪够你把牢底坐穿了吗？”
其实这句话还真不夸张，袁杰通过韩曦账户走的黑钱金额巨大，现在韩曦又失去韩家这个庇护所，一介平民犯罪，那是完全没有办法“法外开恩”的余地。
韩曦低下头，咬了咬嘴唇，脸上血色全无，“我，我若是提供了情报，能抵消多少年？”
张队立马直起身子，双手手肘撑在桌面上，耸着肩膀身子微微前倾，“这就要看你提供的情报有没有价值了。”
韩曦现在就像一只走投无路的羔羊，没有了平时的嚣张，只剩下卑微和渴求。
“我知道袁杰现在在哪里。”
张骞之那一双小小的眼睛微微眯缝起来，淡淡地说：“我们知道，他已经逃到了a国。”
噗嗤一声，韩曦笑出了声音，“你们不会真的以为袁杰出国了吧？狡兔还有三窟，况且袁杰是一只老狐狸。”
听着韩曦的话，夏月凉只觉得后背发冷，袁杰没有出国的话，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又是不是把他们的行踪都看在眼里？
审讯室里的张骞之朝摄像头的方向做了一个手势，夏月凉在玻璃后面看得很清楚，猜测大概是让人再去调查袁杰下落。
而这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也同样落入了韩曦的眼中，她笑了笑，“张队，你们别白费力气了，袁杰早就想好了退路，他逃命的手段是那么容易被你们发现的吗？”
言下之意，没有韩曦，他们根本就没办法找到袁杰的下落。
“你怎么就能确定我们现在得到的消息是假的。”说到底，张骞之还是不相信韩曦会知道袁杰最后的底牌，毕竟从他们得到的消息来看，韩曦根本就不是袁杰的心腹，要说心腹，袁杰可能都没有心腹这个东西，他向来独来独往，不相信任何人，对任何人都是利用更多。
“我要是骗了你们，你们大可不必给我好处啊。”
对哦！
张骞之突然反应过来，自从开始和袁杰与傅琛这两只狐狸打交道，他这个疑心病也是越来越重，都是被他们给绕的。现在这个情况，韩曦根本就没有和他讨教还价的能力。
“好，姑且信你一回。你说，他在哪里。”张骞之道。
回答他的只剩下沉默，韩曦安静地坐在他对面，直直盯着他，一双眼睛仿佛要想说话了。
“哦～”张骞之一拍桌子，指了指韩曦，恍然大悟道：“你看我这记性，说好给你减刑哈？”
“张队记得就好。”韩曦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怀疑，这样的张骞之实在让她有点不敢相信，跟个地痞流氓似的，说出来的话可信度不太高啊。
被人怀疑的张骞之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经低到尘埃里面去了，他掏掏耳朵，然后扣了扣指甲，吹掉上面残留的碎屑，“你放一万个心，你提供这样一个有价值的消息，我一定帮你说话，肯定有用。”
“我要一个明确的答复，我要确定我不会进去。”韩曦道。
张骞之皱皱眉，有些为难，“你知道的，警局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你最后应该怎么判决是法院那边决定。”
“我知道，但是证据都在你们手上。”韩曦知道的还真挺多，想必是早就做好了打算。
张骞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已经超过了他能做主的范围。但是现在有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将袁杰这颗毒瘤一网打尽，他又实在不想就这样放过。
“啪～”他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你等着，我去问问。”
其实，在这个房间的另一边，其他人早就把这段录像的意思传达给了所长，这件事只有所长才能做主。
夏月凉和傅琛相互对看一眼，心有戚戚。
“辰辰和小明在放浩那边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夏月凉走到转头对傅琛小声确认，她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特别是在知道袁杰根本没有逃出国后，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楚。
傅琛摸了摸她的背，小说道：“没事的，放心。”
其实安慰人的他心里的担忧一点不比夏月凉少，袁杰的手段他们都有见识，如今得知他还在国内，那他要是想整什么幺蛾子，他们现在真的还不知道该怎么防备。
“你说为什么袁杰这么重要的一个秘密会被韩曦知道？”夏月凉问，她当然也是知道袁杰根本就不会完全信任一个人，所以韩曦知道这个信息，肯定不是袁杰告诉她的。
傅琛蹙眉，“这就要问韩曦了。”
他看着玻璃那一边坐着的韩曦，若有所思。
张骞之刚到所长办公室，决定就已经做好了。所长的意思，还是选择答应韩曦提出的条件，比起让韩曦入狱，他们其实都更加希望逮住袁杰。
至于韩曦，虽然可以不进去，现实中的很多限制也够她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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