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残存的人性
蒙戈五人开着两辆车，跟踪技巧是甲车跟紧，乙车较远，然后频繁调换，每辆车都不会跟得时间很长，这样可以避免被杨霄发觉。
但仅仅跟出去几个路口，就被杨霄利用绿灯便红灯的机会，以突然右转的方式把他们甩开了，他们想要右转，却被前方等信号的其他车辆堵住了。
“靠，你怎么跟的？”
乙车里，手中时刻攥着飞镖的年轻小哥在副驾驶的位置用力一拍仪表台，并埋怨开车的队友：“这才走出去几百米，就被他甩掉了？”
“我以为他要直行，谁特马能料到他突然右转，他根本不在右转的道上好不好。”
队友解释：“不过这说明，他已经发现咱们了，才会这么干。”
“只能说你水平太臭！”
飞镖小哥脾气很烂，对待队友也是动不动就发火。
刚刚是乙车负责紧跟，都跟丢了，后面的甲车更是没辙，队长蒙戈在甲车里以报话机跟队员们说：“没关系，继续跟下去，说不定还能找到。”
几十秒过后，绿灯亮起，终于可以强行变道右转弯，跑了不到一百米便看到，杨霄驾驶的奔驰越野竟然路边停靠，打着应急双闪。
他这是要干嘛？
蒙戈五人正在猜呢，却看到，杨霄的左手从车窗里探出来，朝后面比划了一个中指。
“麻痹的，这龟孙太狂了！”
飞镖小哥的愤怒比别人来得都快，立即对驾车的队友吼道：“开上去，撞他！”
幸好队友比较理智，只是在十几米距离外靠边停车，这种状况还是让队长处理吧。
甲车开了上去，同样打起了双闪灯与奔驰越野平行停下，副驾驶位置的蒙戈降下车窗，正好与右侧的杨霄对等平视，相距不到一米。
“哥几个来自何处？”杨霄语气平和地问了句。
“京城，我姓蒙。”
蒙戈的语气和眼神也很淡定，显示着他经历过的风雨不比谁少。
“今天就别跟了，我现在要去警局，说不定警察叔叔正用天网之眼盯着我呢，你们办事也不会很方便。”
杨霄的语气则像是朋友聊天：“明天吧，明天我会带着慕家三姐妹前去青龙山的温泉山庄，那地方很好找，欢迎哥几个去凑热闹……现在时间还早，建议你们去给自己买一份意外保险，就算进了山再也出不来，也能给家里人留下点什么。”
蒙戈呵呵一笑，点了点头：“兄弟有心了，而且，才知道你这么幽默。”
“不只是幽默。”
杨霄冲他挤挤眼，脚底下一轰油，车子往前窜，留下了最后一句话：“你会了解到更多。”
他就这么走了，蒙戈确实没有再跟，身边开车的队友问：“大哥，他这是啥意思？忽悠咱们，还是明打明的挑衅？”
“都不是。”
蒙戈摇摇头，刚刚在杨霄的目光里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怜悯，或许是吧……
这让他心里面不太得劲，不过，还是问了开车的队友一句：“小刺，你给自己买过意外保险吗？”
“买那干啥？有那钱不如去做几次大保健。”
小刺愣了一下，回道：“大哥，你不会真把他的话当回事了吧？”
蒙戈没再讲话，但心里面确实泛起了一些嘀咕，最起码能够确定，杨霄此人远比自己先前的了解更加危险，更为可怕。
这次的任务，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了……
市立医院，王岳恒被关在一间特殊病房内，他的伤势只做了外部治疗，尤其是双腿膝盖，也仅仅是外部固定，并没有采纳医生的建议：这种伤情必须手术，实施内固定处理。
显然，这是秦怡楠的决定，为什么要给他治好了？治好了以后再让他去残害更多的人？
表面处理一下就行了，又不是不给他治，咱们已经很人道了，谁也说不出什么。
秦怡楠亲自坐镇，和几个警员镇守在走廊里，由于证据有限，王岳恒还没有被局里认定为重大案犯，能派来这几个人，已经是秦怡楠的最大权限了。
所以她真的要感谢杨霄的英明预判，若不是废掉了王岳恒的两条腿，只凭手下的几名警员，这期间她将会眼都不敢闭一会儿，必须死死地盯好了他。
那种高度警惕的状态，真的会累死个人。
下午两点多，杨霄过来了，在走廊里关怀了秦队长一句：“你该去睡一会儿，黑眼圈都出来了。”
“能不能睡好，关键看你。”
秦怡楠说出了这一句，立马察觉到这种话很容易让人曲解，果然，旁边的几名警员都在憋笑呢。
她赶紧加了句：“你快进去吧，领导已经批准了，让你和王岳恒单独聊几句，但只有五分钟。”
“五分钟都多了。”
杨霄则道：“若不是冲着你，我压根就不想见他。”
王岳恒有话要跟杨霄，估计是因为，被杨霄制服后直接胶带封嘴，什么都说不了，所以才有些不甘心吧。
杨霄进了病房，看到全身绷带被整成半个木乃伊的王岳恒，双手被手铐锁在了病床两侧的铁栏杆上。
不过，这点限制对他来说没啥卵用，若是双腿完好，逮到点机会就能把铁栏杆从病床上硬扯下来。
靠几个螺丝固定的东西，困得住一位武术大师吗？
看到杨霄，王岳恒昏暗的目光顿时有了变化，但他并不显得激动，这十几个小时，肯定在病床上想过很多事情了。
他讲话不需要逻辑性，直接就说：“我这辈子，只对不起一个人，我的授业恩师。”
杨霄没有搭腔，只是走到窗前，拉开窗户，试了试封闭在外面的金属护栏结不结实。这是四楼，双腿重伤的他，估计是没本事跳窗逃跑了吧。
“师父还活着，八十多岁了，儿女不怎么孝顺，晚年比较凄凉。”
王岳恒像在自顾自的讲故事：“他也是个武痴，这一生最大的遗憾是，没能见识到传说中的真实内劲，他练了一辈子也没能练出来……去见见他吧，肯定能教会你一些东西，顺便，也能帮他消除掉这一份遗憾。”
王岳恒知道，杨霄体内已经具备了真实内劲，他自己不会利用，但可以满足师父对于内劲的痴迷与渴望，即便不是他老人家自己练出来的。
杨霄站在病床前，瞅着他：“心里还惦记着师父，这是你残损不多的一点人性？”
“随便你说。”
王岳恒惨然一笑，完全是生无可恋的一副样子了：“只要你点头答应，我就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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