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玄术真子
拜月山因天宇帝国开国先祖曾在此敬拜月神而得名。山势或雄壮魁伟、秀逸诱人，或飞瀑腾空、层峦叠嶂。嵩山林木葱郁，虽已是秋天，却是生机昂然。峻极峰上松林苍翠，山风吹来，呼啸作响，轻如流水潺潺，猛似波涛怒吼，韵味无穷。
向天本就是喜欢幽静的人，多日的官道奔波，早已经有些厌倦。一踏上拜月山的小径，有些浮躁的心境反而平和了下来。渴了便在山中饮些山中甘泉，饿了便在山中捉些野味，日子过得甚是惬意。
他依稀地记得当年前来拜月山时候的路，当时玄玉宗广收门徒，自己一路行来，那玄玉宗的山门就在这拜月山之中，几天下来，却怎么也找寻不到玄玉宗山门的所在，他也曾经散发出神识，但却没有玄玉宗的影子，心中暗自奇怪。
萧萧远树流林外，一半秋山带夕阳。
夜幕渐临，秋夜茫茫，迷雾弥漫，山鸟归鸣。向天舍去了骏马，独步夜行于山野之间。
站在山腰远眺，巍巍群山宛若雄狮沉睡。山峦重叠，群峰争高直指，负势竞上，互相轩邈。悬嶂蔽日隐月，虚空之中，由那山峦之间传来阵阵隆隆响声，那是飞瀑凌空冲泻，击石飞溅的声音。
向天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山中清晰的空气，烦闷的心情轻松了很多。多日徘徊在这雁荡群山，寻找那玄玉宫所在而不得，心中几曾怀疑那玄玉宫确在这连绵的群山之间。
山势起宕，回环往复。向天无力地摇了摇头，再次踏着夜色，在暮色中穿梭。夜色陡变，原本还是秋深夜爽，不一会明月隐去，乌云悬空，星辰消匿，虚空中隐隐声声闷雷，翻滚于低暗的虚空。
“要下雨了！”向天心中倒是不在乎这一场秋色夜雨，在这雁荡山中群峰峥嵘，但在那怪石嶙峋之中山洞无数，幽深洞壁，四处皆是，要避一场夜雨到不是一处难事。在这空旷的山林中肆意施展玄功，凝神于目，一览四野，四周山壁之间倒是隐隐可以看到几个山洞的洞口，其中有一个洞口处在对面山峰之腰。对面山峰陡峭如削，笔直挺拔，唯在那山腰之上一个方形的山洞先得格外抢眼。
山洞利于山腰，必定干燥，倒是适合今夜歇息。于是施展奇功，化着一缕虚影，直向那山洞掠去。
待行至山洞洞口，见那山洞洞口写着两个硕大的篆体文字“灵虚”。笔力苍劲，厚重而古朴，笔画沟壑之中已有苔藓，想必也是有些年代。进得洞**，洞中甚是干燥。向天顺着洞口而入，初及狭窄，才通人，待往里行得十来步，洞中道路渐渐宽阔起来，约有两米来宽，再往里行得十来步，豁然出现一个分岔口，向天看了看两个分叉，心中一时来了兴趣，凝视两个洞内，均是幽深寂静，时有阴风阵阵，诡异骇人。
向天小心踏步，往靠左的岔口走去，一路宽窄与来路无异，方才走得二十来步，眼前又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洞**。向天心中大奇，待再行得二十来步，竟然又是一个分叉的地方，如此反反复复，约走过五六十个分叉之后，向天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入洞的地方。
一时好奇之心更盛，再次朝洞内走去，此次他选择靠右的洞**，然而在经历了同样多的差到之后，又奇迹般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向天心中疑惑，第三次朝洞**中走去，时左时右，可最终还是活到了入洞的位置。
向天呆立洞口，任他有万般才智，依是百思不得其解。在一阵呆立之后，心中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仔细琢磨，原来是此次遇到的岔道更多了似的。
洞外秋雨飘尘，阵阵冷风灌入洞中。向天看了看外面的天，又看看洞**内的交叉通道，一时无事，少年心性顿起，又朝那洞**走去，反反复复，心中默记着走过的路线，每次之间均是不同。
洞外早已漆黑一片，只能听得那雨打浮萍的生硬。向天也不知道洞中走了多久，心中只是反反复复地走着不同的路线。当他再次经历了八十个岔道的时候，眼前的一个洞中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进来吧！”
向天“咦”的一声惊呼，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在这样一个纵横盘错的山洞深处尚有人居。
跨入洞中，行得几步，眼前豁然开朗，一间宏大的石室呈现在他的面前，一张石床上，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盘膝而坐，看到向天走进来的一瞬间，双眸神光，满眼欣喜的神情。
“好，好，好！”老者兴奋地拍着自己盘坐的双腿，几欲站起，目光在向天身上来回地打探着。
向天很快从惊异中回过神来，目视老者利剑般的目光，心中先是一懔，体内真气快速运转，定下神来，神采奕奕的目光与老者的眼神胶着在一起，竟不输与半分。
老者一见，心中更是兴奋不已，情由心生，放声大笑。向天看得莫名其妙，老者一阵大笑之后，自言自语地说道：“老天有眼啊，我玄术一脉终于后继有人了，哈哈哈…….”话语一落，又是一阵放声豪笑。
“前辈，前辈。”老者在向天的叫喊声中停下了笑声，向向天招了招手。向天也是胆大，径直朝老者走去，坐在老者身前的石凳上。
“前辈，晚生向天打扰了！”说着深深地鞠了鞠躬，老者见向天眼神清澈，绝非做作，心中甚是欢喜，一股柔和的真气拖住拜下的向天。
向天也是个倔强的性子，内力暴涨，硬是拜了下去。老者大惊，好一会儿没有回过神来。
“好，好。”老者从惊讶中清醒的第一句话仍是赞赏的语言，又自言自语地说道：“无名，好名字，无乃万物之源，名乃天下之本。想必你定能承我所学。”
老者看向向天的眼神更是亲密，笑着说道：“你可听说过天机玄术？”
“听说天机能断天下诸事，前知五百后晓五百，能知人前三世，料人后三世，而那玄术却能推演布阵，擅长奇门遁甲之术，弹指挥洒间，利用天时地利制敌取胜。”向天倒是在天都学院的典籍中看到过这门奇术的记载。
“你道是知道，不知你在哪里听到这些？”老者观向天也能说得一些，随口问道。
“我幼时曾在天都学院呆过一段时日，在那天都学院典籍中看得一些记载，只不过当时年少，心中甚是不服，说句不中听的话，小生时至今日亦是持有疑问，天下何曾有如此法门？”向天倒是不隐藏心中的想法。
老者暗自点头，摇头而语：“你不知那天机玄术的神奇也是情理之中，但却万万不能辱没了我天机玄术的威名。”说着有些神伤地看了看向天又道：“我乃天机玄术中的玄术真子，深研玄术近百年，于这玄术一门始小有成就，个中神奇岂是外人能道的？”
向天倾耳以听，神情恭敬，倒甚是合了玄术真子的胃口，玄术真子看了看向天有道：“你从那外面走道此处，有何感受？”
“洞**四处通达，纵横盘错，构建布局确实巧夺天工，让人匪夷所思，想那构建着也是费尽心思。”向天中肯地述说着自己的感受。
“匪夷所思，巧夺天工？你却不知何为真正的玄术？那外间洞**，只不过依据数理而建，尚若有人耐心依次走来，定然能柳暗花明。而那真正的玄术却让人丧失其中而无可奈何。”玄术真子说道。
向天将信将疑，看着玄术真子的眼神中带着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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