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鞑靼出兵
天空阴云积厚，飘下了片片雪花。
一袭锦缎宫装，裘衣貂皮的太后立在宫殿的围栏前。素白的貂皮围脖绕在颈上，精致妩媚的玉容带着淡淡的忧伤。
偌大的紫禁城，除了孤独，还是孤独。哀怨的秋水剪眸似是穿透了城墙一般。她已经有很久没有出宫去看看了，或许，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出去。深宫大内，锁住的是一具具年轻娇美的身体和一颗颗即将枯萎的心。
大雪已经下了二十天，北地的雪灾已经开始爆发。前不久城内多处房屋被积雪压坏，损伤无数。已经有不少百姓流落街头，他们已经断粮了。
朝廷已经正在组织救灾，施粥接济，现在还能撑得住，要是时间久了，人越来越多，后果，难以预料。
同样，李玄常立在护龙山庄的宫殿前，晶莹如玉的手掌伸出，一道无形的气劲盘旋其上，无数雪花蜂拥而至，不断旋转，环绕。他劲力微吐，细小的雪花附着真气轰然炸开，急速弹射出去。雪花落地即散，近前的栏杆，地面都浮现出点点坑洞。
看着远处的宫城，李玄常眼神一冷，拂袖离去，入宫！
“启禀太后，铁胆神侯求见。”
太后皱皱眉，头也不抬，轻声道：“宣！”
“参见太后！”李玄常拱手行礼。
“平身，神侯前来所谓何事？”太后放下手中的朱笔，抬头问道。
“这次雪灾波及甚广，稍微处理不好就要酿成大灾，不知朝廷有何应对之法？”李玄常目不斜视，沉声道。
“户部已经拨出款项救灾，安置百姓。不知神侯有何高见？”太后美眸轻扫，笑意盈盈，带着成熟美妇的风情。
“微臣建议，应该紧急调动各地储粮入京，另外，防止城内各大米商哄抬价格，引起慌乱。”
“有如此严重？”太后瞪大美眸，一幅不敢置信的模样。看来，她还没意识到问题多的严重性。
“京师的米价不能乱，朝廷就算有粮，按照这样接济，用不了多久就会耗光。到那时候，各地粮食还在路上，朝廷就无法控制价格。”李玄常一脸严肃的说道。
“另外，微臣听闻西北草原亦是遭逢大雪。按照往年的惯例，大雪后，鞑靼必定扣边劫掠来获取粮食，钱财，朝廷不得不防。”
“鞑靼扣边，神侯是否有所误会？哀家虽然不通兵事，但现在积雪丰盈，鞑靼应该不会贸然出战，至少也会等到明年开春才是。”
“或许是微臣猜错，但此事不得不防，还望娘娘和诸位大臣商议一番。”李玄常拱手行礼道。
“好，哀家定会重视此事。”太后随口回道，显然是没把这放在心上。
见此情景，李玄常心中一叹，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剩下的，就要看天意了。
正当李玄常准备离开时，太后再度开口。
“神侯，哀家听闻你是天下第一高手。先皇只有照儿这么一个孩子，哀家想让你教授照儿武术，好让他强身健体，不要让他像先帝那样。”当初太后亦是亲眼看到他把皇帝从死亡边缘拉回来，而后，皇帝又差点枯木逢春。所以，她才想到让他教授皇帝，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当然，三年前，太后没见过李玄常，若是见到过他的相貌，在三年内，没有半分改变，恐怕她会更迫切。深宫内的女人最在意的是什么？是自己的容貌。就算是她们没有可以取悦的人了，但对于容貌，还是十分重视。
“护龙山庄的职责就是保卫皇族，这件事微臣义不容辞。”
······
正德元年，腊月二十，西北。
大雪整整下了两个月，鞑靼损失惨重，无数牛羊马匹，老幼妇孺死在这场大雪之中。
好在，这场雪，终于停了！
积雪还未融化，城内已是热火朝天。宫殿内，十几个身穿毛皮大衣的虬髯大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上首，坐着一个粗壮的猛汉，眼神凶戾，时不时飘过几丝杀气。他端着酒碗，面带沉思。
“诸位，今日召大家来，是有要事相商。”
“冬季下了两个月的大雪，族人们的存粮都耗光了，牛羊马匹损失无数。若是再找不到粮食，我们可能等不到明年的春季了。”
“但现在，有个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他顿了顿，犀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
“草原大雪，南蛮子那里也是大雪。我们这时候出击，他们肯定想不到。说不定，我们还能入关劫掠一番，抢到足够的粮食和奴隶。”
说完，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场上所有的人。在座的，都是草原部落之主。他们管辖的部落，实力雄厚，比他这个大汗也不遑多让。
殿上顿时议论纷纷，有人动心了，也有人退缩了。
“大汗，话虽如此，但积雪未化，对我们的行军会有很大影响，一旦行军，会有不少儿郎会死在路上。”一个头上辫子灰白的中年汉子沉声道。
“是啊，他说的对。估计还没打到蛮子的地盘，我们就损失无数了。”
“我认为大汗说的在理，我们已经损失不小。若是不想办法，春季到来，我们没有足够的粮食度过，早晚会饿死。还不如拼死一战，好好抢一番。”
“蛮子素来羸弱，他们只会躲在城里。只要咱们铁骑一到，有什么打不赢的？”
殿上众说纷纭，吵吵闹闹，好比菜市场一样。
见到此番情景，坐在上位的大汗放声大笑，声音高昂，带着狂傲。“这次出军，本汗势在必得。长生天的战士，要死也是死在战场上。那帮蛮子懂什么？咱们蒙古铁骑跟他们打了这么久，你们还不清楚？”
“既然如此，那本汗就说了，这次出兵，本汗带两万人马。只要一同出兵，本汗出一半的粮草伙食。谁抢到的东西就归谁，但要记住，我们要做的，就是抢够足够的粮食和奴隶。”
听到大汗会承担半数的粮草，所有人眼前一亮，他们心动了。之前不过是讨价还价罢了，现在才是头菜。
“好，我支持大汗的决定，这次我带五千人马。”
“我出一万。”
“我带五千。”
……
“想要出兵，那就得带精兵，要有草原狼神的意志，我需要最强，最威猛的战士。这次出兵，我们只带五万就够了。”
“蛮子有句古话叫做，兵贵神速。我们得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才行。”
三天后，草原大汗带着联军出兵了。五万蒙古铁骑，直奔帝国西北边防。
这一战，将会是极其惨烈的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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