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剑气
薛衣人和苏铭来到了薛家庄外的一片树林里，所有人都屏退左右，没有人可以待在周围，哪怕是石观音，也没资格在旁观战。
因为石观音这样的高手若是在旁，光是她的视线就会影响战局，因为谁都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出手。
只要出手，薛衣人便会失败。
苏铭不会让石观音干扰这场比试的一分一毫。
苏铭和薛衣人相对而立，后者看着苏铭，脸色冷淡的说道：“今日咱们只能够有一个活下来。”
苏铭笑着说道：“或许两个都可以活下来。”
薛衣人冷哼一声，说道：“你可知道剑道比拼，只挣一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苏铭点点头，说道：“我知道。”
薛衣人看着苏铭，又说道：“还请你不要留手。”
苏铭又一次点头，“我记住了。”
薛衣人微微后退，已经将手中的剑握在手里。
苏铭也拿起长剑，长剑直指地面。
两个人盯着彼此的身形，谁都没有动进攻，就像是薛衣人说的那般，只要有一丝的错误，便可以分出胜负。
面对薛衣人这等大敌，苏铭不敢大意。
但是他还是先动了，就像薛笑人挑战苏铭时先动了进攻，苏铭也动了进攻。
他的长剑无影无形，好似融入到了风里，当薛衣人反应过来时，剑已经到了身前一尺之处。
但是一尺的距离已经足够，苏沐的剑快，但是薛衣人的剑更快，比薛笑人的还要快。
他刺出一剑，这一剑便挡下了苏铭的攻击。
苏铭还未变招，他已经刺出第二剑。
无影无踪。
在那一瞬间，薛衣人的剑竟然好似消失了一般，没人知道他的剑从哪里刺出，又刺向哪里。
面对这一剑，苏铭只感觉到一股光华笼罩自己，这是剑光。
感受到剑光，苏铭长剑已经出鞘。
铛。
苏铭手里的天虹剑，已经挡住了薛衣人手里的长剑。
而薛衣人的剑距离苏铭的额头，只剩下不到一寸的距离，只要有一刹那的疏忽，苏铭现在便已经是剑下亡魂。
苏铭额头已经浮现出了汗珠，他现这一剑已经让他穷尽所有力气。
他甚至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接到薛衣人第二剑。
就在苏铭犹豫不定的时候，薛衣人出了第二剑，不，应该说出了六剑。
这六剑，分别攻向苏铭的咽喉，双臂，双腿以及小腹。
苏铭的长剑刚刚探出，和薛衣人的剑碰在一起，薛衣人就收回长剑，开始了第二剑。
苏铭挡住第二剑，薛衣人第三剑又出现。
这个时候苏铭想起了薛笑人，他对自己动的第二次进攻，也是同样的一招。
但是薛笑人只使出了三剑，就被自己逼了回去。
而薛衣人第三剑落罢，又出现了第四剑。
苏沐集中精神，将第四剑挡住，却又来了第五剑。
这一剑的度，已经过了薛衣人的第一剑，而苏沐适应了薛衣人的节奏后，运动所有的力气，将这柄剑挡下。
可是，还有第六剑。
这一剑，便是刺向小腹的那一剑。
而这一剑，已经快到无影无形，只有一股寒芒而至，让人感觉到剑势已到。
面对这一剑，苏沐有很多解决方法，比如拼着受伤打出一掌。
比如后退闪避逃跑。
原著中楚留香在和薛衣人战斗时，就直接逃跑，薛衣人轻功虽然很好，但是比起楚留香还差了一些，无法追上他，反而被楚留香骗的将剑插在了树上。
苏铭的轻功和楚留香相仿，而且凌波微步暗含后天八卦至理，神出鬼没，可以依靠着这些树木周旋，薛衣人是断然无法追上自己。
但是苏沐没有逃跑，他奋力的抬起手臂，挥舞着长剑，却拦下这柄剑。
但是太慢，太慢，还是太慢。
薛衣人的长剑距离苏沐的小腹只隔着一层衣服的时候，苏沐的剑距离薛衣人的剑还有一寸的距离。
就这么一寸的距离，便已经是天途。
难道自己要死在这里？
苏铭眼睛里爆出一丝不甘，全身内力调动，合为一体，忽然贯通身体。
铛。
薛衣人手里的剑被打飞，而苏铭的剑并未碰到薛衣人的剑。
是剑气。
在最后的关头，苏沐终于明白了剑气为何，是全身精气神统一后，内力通过长剑，在手臂处溃散，却又凝结在长剑上，化成剑气打出。
所谓的剑气，不是掌力，也不是吐出的气体，而是真气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存在。
这种力量即使在离开身体后，依然可以保持着特性，而不是像内力一般，只能依靠力量打出。
两种变化就相当于红夷大炮和脱壳穿甲弹。
一个打出去的是铁球，靠着火药爆产生的推动力挥作用。
另一个却是弹体射出去以后，脱壳后钻进钢铁庄家。
长剑就相当于是那层壳，而剑气就是里面的穿甲弹。
苏沐领悟了剑气，但是要想出剑气，需要内力凝成一股，化作六股，从五指蔓延到剑上，汇聚在一起，借助着长剑再次凝聚，从剑体上射出。
苏铭只感觉到手里的长剑好像手臂一般，再也不分彼此。
薛衣人看着苏沐，眼睛里充满了惊讶，没想到苏沐在最后关头有所突破。
但是他没有停下脚步，而是长剑再次出鞘，将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在这一剑中。
这一剑的度依然那么的快。
但是在苏沐眼里却慢了许多，他气机合一，手臂一动，就拦住了这柄剑。
薛衣人再次变招，八剑刺出，都被苏铭挡下，没有一剑可以透过苏沐的剑幕。
自己不可能赢了。
薛衣人直到自己无法赢得切磋，而当他产生这个想法时，失去了进取之意的剑道，便出现了破绽。
于是苏沐刺出了一剑，这一剑并不比薛衣人的剑要快，但是在两者都未刺到对方的时候，苏沐的剑气已经射出，擦着薛衣人的脸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薛衣人叹了口气，收回了长剑，说道：“我输了。”
苏沐抱拳后立，说道：“多谢薛前辈。”
薛衣人看着苏沐，苦笑着说道：“我这才知道，你为何说要不杀我了。”
高手相争，只争一线，一线之差，便是生与死的差距。
要想击败对方，而不杀死对方，是何种困难的事情？
但是苏沐可以做到，因为他一直在等领悟剑气的机会。
若是领悟了，自己便可以胜过薛衣人很多，自然可以不杀死对方，就赢得比试。
但若是没有领悟，不要说胜过对方，自己恐怕会直接死在对方剑下。
正是抱着这种不得到就死亡的决绝想法，苏沐才真正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
苏沐转身离开，薛衣人留在原地，手中的剑落在了地上。
他这才现，自己已经老了，不仅是身体，更是心中的精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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