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死亡别墅
卡特的别墅里，陆凡正在来回忙碌着，门口已经堆了很高的屋内杂物。
克莱尔微笑着用目光追随着他，她现在身体仍然很虚弱没法自由行动，半倚在沙发上。
本来大家是打算搬到运动场里的，考虑到克莱尔的身体怕她中了风寒，所以一起搬到卡特这里住，好在空间够大，而且鹅毛垫软水床住起来确实很舒适，被他们搬到大厅打算就在这睡。
女老师在厨房准备弄饭，卡特托德和比利偶尔给陆凡打打下手。
看着正在用燃气的女老师陆凡摇摇头对着卡特做了些吩咐。
“等会让你家的仆人帮忙多采购一些吃的喝的，至少准备20箱各类罐头，这就是我们最后一顿热食了，电和火是最大的安全隐患，并且客厅四个角装上监控，最好有人24小时监视着。”
“这些也得丢出去，乱七八糟的宠物玩具还有宠物房屋。”
“陆，你确定要这么收拾？我的宠物狗就靠这点东西活了。”
“没错，不但这样，你的狗也得搬出去，毕竟狂犬病也是潜在的危险，我可不想大晚上的被狗锁喉。”
“好吧好吧，你说了算，嘿，那个不行，那是寰球ceo给我父亲送的留声机还有限量版卡碟。”
“抱歉，一切能弄动的东西都得搬出去，除了抽水马桶。”
“那我们晚上用什么照明？”
“用这个！”
陆凡把几盏煤油灯放在盛着水的水盆里摆放到大厅里的各个角落，调亮火光。
灯光显得有些暗淡，让陆凡想起了小时候教室自习没电点的蜡烛，比这个可要有“烟火气”多了。
来了一阵风把门吹开了，陆凡正要关门，突然皱起眉头，仔细摸索，发现了藏在门内的鱼钩。
“生锈的鱼钩，破伤风吗？”
拿着榔头砸掉了鱼钩后，他又带上手套，各个房间仔细查看着突出的铁皮棱角，裸露的钉子，用布包上。
“我就在这个房子里，陪你好好玩玩。”
这时候穿着围裙的女老师在餐桌边喊着。
“各位同学，我们可以开餐了，火腿，玉蜀黍片，花椰菜还有今天晚餐的重点兰西大蜗牛。”
“哟吼，”
托德一声欢呼。
“我都快饿死了，忙了半天了，唔，好…次。”
“慢点你，别噎死了，最没出息的死法。”
几人就坐，都狼吞虎咽着，不得不说，女老师做的联邦菜很有一套，让一直觉得联邦菜是快餐的陆凡印象大为改观。
托德把肚子塞得圆滚滚的，幸福的捂着肚皮。
“啊，吃的好饱啊。”
“就吃了两口就饱了？果然像个娘娘腔。”
肌肉男比利不屑的说道，这房子里只有托德是能欺负一下的了。
“你…”
托德怒目，他向陆凡问道：“兄弟，你上次给我们的那个…那个…”
“符箓。”
“对，没错，葫芦，那东西太神奇了，上次你是怎么用葫芦把克莱尔救活的，我也想学这个。”
说着不怀好意的朝比利看了一眼，露出个笑容。
这个么…
陆凡想了一下，倒是可以教他们一些符箓还有练气的法门，自己现在正在虚弱期，他们学会了可以用来简单保命，而且帮忙画一下符，所以点点头。
托德大喜，比利急了，他可整不过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梗着脖子喊道：“陆，你可要一视同仁。”
“一起来学吧，入门不算难，卡特，老师还有克莱尔，也许你们中就有修道的天才呢。”
陆凡笑着说道，几人都是面露喜色。
他们在别墅客厅中间摆放好毯子，环成一圈向内坐好，陆凡又把预警符贴在他们背后的地上贴了一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昏黄的煤油灯摇曳着照亮了每个人的面庞，几人的影子在地上拉长，一片静悄悄，看着严肃的几人，连平时嘻哈的托德都屏气凝神，陆凡微笑着。
“没必要这么严肃，修炼是沟通天地，感受自然，引导自己释放潜能的过程，稍微放松些。”
他双腿盘膝，五心朝天，微阖双目，开始讲述。
托德抓耳挠腮，不时问着问题，对联邦人来说，道家的奇经八脉，阴阳五行，存心养性等都是难以理解的东西，陆凡也不急，一一细细讲解。
“气的养成不是一朝一日，所以持之以恒，才会有成效。”
按着陆凡所说的，几人开始试着修炼，过了会儿，克莱尔首先睁开眼，问陆凡。
“我感觉到有一股暖暖的气流，在你说的肺腑处流动，这算是成功了吗。”
陆凡把手指搭在她脉搏上，过了会儿点点头，不得不说，修炼对所有人都是不公平的，克莱尔的天姿之高出乎他的意料，旁人几周甚至数月的感气阶段，她只用了一天不到就走过去了，难怪当初会和常人有不同的灵觉。
“以后我能帮到你了，对吗。”
克莱尔苍白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绝美的笑容。
“现在来说还太早了，不过未来也许有一天你比我还厉害呢。”
陆凡摸摸她的小脸，鼓励着，示意继续用功，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
时间悄无声息的过去，陆凡眼观鼻鼻观心，气流从尾阕到头顶运行了一个大周天之后，因为施展符箓透支的真气渐渐运转加快，晦涩的经脉也有疏通连接的感觉。
“呼”，他轻轻吐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睛，已经是深夜了，墙上的钟表显示着正是午夜1点。
卡特和克莱尔仍然在用功，比利和托德已经斜躺着，垂着头睡着了，尤其比利的鼾声像破风扇一般，吱吱嘎嘎。
克莱尔的呼吸悠长均匀，修炼后的她更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慢慢的动着，陆凡看的有趣，伸手摸了一下，她立刻睁开了双眼，问道：“有事吗。”
陆凡点点头，站起身，把其它几人喊醒。
“有用卫生间的吗，现在我们分为两组，我和托德比利卡特，你们两个女的一组，轮流用，上厕所和洗漱必须有同组的人跟着，出现危险了大声呼叫。”
陆凡笑着做了个请的绅士动作：“你们先去，女士优先。”
楼下几人坐着讨论，楼上克莱尔和女老师打算洗个澡，缓解疲劳和白天的惊吓。
半晌后，克莱尔突然一声惊叫，陆凡神经绷紧，猎豹般窜上去，推开洗浴的门，发现克莱尔正抱着满嘴是血裹着浴巾的女老师，眼见是不活了。
“她洗澡时脚下滑了一下，去扶东西，却不小心把浴室喷头拽掉了，水喷出来，她慌张下去按，却…”
克莱尔号啕大哭，陆凡看着从女老师嘴里刺出来的喷管半截，合上了她惊恐圆睁的双眼，心里黯然，抱着克莱尔安慰。
“没事的，过去了，不怕。”
克莱尔紧紧拥着他，低低啜泣，他一低头好像看到克莱尔背后的影子在蠕动着，耳边的人好像在边哭边微笑着。
一惊非小，一把推开克莱尔，陆凡警戒的把尸珠横在前，严肃问道。
“你是谁，你不是克莱尔。”
“我是这世间所有生命的终点，是至高意志的终结，偷渡者，你闻到死亡的芳香了吗？”
克莱尔嘴边闪过一个诡异的微笑。
“芳泥马，我的大宝剑更香。”
陆凡一声厉喝，手中银十字抽打在克莱尔胸前，这是他上次用余下的系统币购买的，作用是对相关灵体有克制作用。
克莱尔的影子一阵扭曲，升起一道黑雾，她捂着胸开始咳嗽，眼里朦胧有泪，却已回复清明。
“刚才发生什么了，我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
陆凡正待回答，突然想起了什么。
“不对，楼上这么大动静，楼下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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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晚上没有电动游戏真是够无聊的，我练了半天，一点反应也没有，陆不是在骗我们吧。”
比利撇撇嘴，双手伸展着，做了几个健身的动作活动麻木的肢体。
“我兄弟都说了不是一两天就能练成功的，想当超人哪有这么简单的，没脑子的大块头。”
托德嗤笑着比了一个中指。
比利一声吼：“我看你是欠扁了，猥琐小子。”
伸手去抓托德，托德灵活的跳到卡特身后，躲闪着，卡特无奈的拉开两个心理年龄都很幼稚的同龄朋友。
突然，大厅中的三人同时停下动作，托德惊疑不定的问。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好像变冷了。”
“是，就像是有一股风，别墅里哪来的风。”
客厅两个角落的煤油灯这时候同时被风熄灭了，本来就不亮的房子显得更黑暗了。
“你们快看。”
顺着比利指着的地方，两人看去，二楼的水渗透了地板，从楼上滴落下来，在水床的附近。
卡特素来有洁癖，他皱眉走到床边想挪开床一点。
“这是想恶心死我吗。”
因为昏暗，他没注意到的是除了滴落下来的水流，还有一股水渍顺着墙边蔓延到了水床加热插头的附近。
刚搬起来一个角，短路滚烫的床沿就让他缩回了手，澎一声，双腿被压住了，接着楼上被水寖过的木板松落砸下正中头部，晕了过去。
“法克，快来帮忙。”
比利一声吼，去拉床，也是很快收回了手。
“好烫。”
他和托德手裹着床巾去挪动床，用力一狠，脚下水渍打滑，失去重心，往后摔去，撞在落地窗子上，“哗啦”，碎玻璃满地都是。
比利一头倒栽在巨大的院内泳池里，看不清方向，一慌乱挣扎，泳池的排水槽这时候牢牢地吸住了他，压力越来越大。
“咕噜咕噜”大串的气泡从水底冒出来，眼睛充血，露出痛苦的神色，比利踢打着泳池底部，不多久，忍耐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岸上的气压指针仍在升高。
另一旁托德感觉水床的温度已经迅速超过了70却仍然在加热，卡特双腿已经被烫出了水泡，急得发狂想在屋子里找些工具，可是器具大部分都被清理出去了，一时间竟然无计可施。
眼角瞥到个铁凳，举起来就朝着开关砸去，巨大的电流通过，闷哼一声，被击的头晕眼花，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时候陆凡已经抱着虚弱的克莱尔冲下来了，翻开眼皮检查了一下屋内的二人没有大恙，去院子里找比利。
却见到岸上的交换水管鲜血喷涌而出，压力连带着溅射出来的还有比利的肠子内脏。
又死了一个，陆凡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只剩下四个人了，却还要在这个残酷的世界生存两个多月。
克莱尔也拖着虚弱的身体挪了出来，她实在担心陆凡，陆凡紧紧抱着她，轻轻吻了吻她苍白的面颊。
“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一定会的。”
那种湿冷的感觉又缠绕上来，风呼啸着，像是魔鬼的嘲笑，也许拥抱才能给他们一点可怜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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