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似曾相识的笑颜
心结全部解开，虎杖悠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手掌虚握成拳，对着情绪有些低沉的藤原夜一的胸口轻轻捶去，尚未干涸的血渍在藤原夜一的胸口映出了一片扎眼的红色指头痕。
原本以为的迎头指责并没有到来，藤原夜一抬起头，看着眼前忽然放松下来的同伴有些茫然。
此时此刻，桃发少年的灿烂笑容一如往昔的明媚，宛若阳光一般照亮了这片血腥之地。
藤原夜一呆住。
正如那天迎着昏黄的夕阳，一个倔强地仰起头的少年握着爷爷的手。
眼前的一幕正如那时的自己所看到的，眼前这个人，哪怕已经脏了手，却并没有改变。
“不管怎么说，顺平顺利的觉醒了咒术天赋，这就足够了……”
顿了顿，看着被自己弄脏的胸口，脸上的淤青仍未散去的虎杖悠仁有些后知后觉地收回了右手，笑容收敛的脸上多出了几分尴尬，下意识地想要挠头，却僵在半空中，右手抬起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旁边的吉野顺平看着这样的虎杖悠仁，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好在捂嘴及时，并没有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藤原夜一低下头，被虎杖悠仁捶了一下的白色休闲装上，红色指印就像是白皮墙上顽皮孩童的涂鸦一样滑稽。
“那个……夜一，我忘记手不干净了，抱歉啊，弄脏了你的衣服。”
看着与以往相同，眼神却多了几分坚定的虎杖悠仁，藤原夜一也释然了，摇了摇头，语气有些复杂。
“悠仁，你知道的，我的衣服啊，早就脏的洗不干净了……”
“是啊，夜一，从一开始，你就已经做出觉悟了，从一开始就是，你总是选择背负更多……”
真真子看着眼前两个打哑谜的人类，大大的眼睛中满是疑惑，转身拉向吉野顺平的衣角，小声地靠过去问道。
“那个……吉野君？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正被两个好朋友之间深厚的感情感动不已的吉野顺平被真真子的动作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下意识地扭过头，少年看着善灵真真子的侧脸，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某个影子就像是发芽的幼苗一样从记忆深处快速生长。
恍然间，吉野顺平仿佛回到了那个电影院内。
昏暗的荧幕光线之下，屏幕上播放着猎奇的影片，空荡荡的影院内，除了自己之外，只有一个女孩子认真地遵守着观影礼仪观看着电影。
一模一样的侧脸，一模一样的发色，一模一样的……
吉野顺平下意识地调动自己新获得的能力，感受着自己身边的被藤原夜一称为‘真真子’的咒灵生命的气息。
‘眼前的女孩子和之前在电影院遇到的，似乎是同一个人呢……只是，她真的不是人吗？’
“吉野君？你在想什么啊？”
看着不知为何忽然开始发呆的人类少年，真真子歪了歪脑袋，轻轻敲了一下有些发木的吉野顺平的额头。
“呃……”
脸颊猛地变红，吉野顺平的心跳陡然加快，看着身前满脸疑惑的真真子，摇了摇头。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我们似乎在哪里见过……对了，真真子……对吧？你是想问我什么问题？”
偷偷伸出食指对准了两个沉默在当场的少年，真真子的声音更低。
“顺平顺平，你说，他们为什么不说话啊？”
闻言，一直竖着耳朵的吉野顺平笑了笑，感叹道。
“当然是因为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用多余的语言传递感情了啊……”
与此同时，在夜猫子中村久雄的带领下，佐佐木美惠子来到了大楼之外。
看着破损的大楼，佐佐木美惠子不用走进单元门，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中村，里面似乎很危险，你留在这里，注意不要被人发现了，我进去看看。”
“好的，大姐头！”
点了点头，目送中村久雄像一只灵猫一样爬上了围墙蹲在了边沿上隐藏起来，佐佐木美惠子重新戴好了灰狼面具，抽出了腰间锋利的短刀，摸进了楼道里。
因为活人已经跑光，此刻的昏暗大楼内，除了垃圾外，再也看不到任何活物。
一路前行着，对血腥味格外敏感的佐佐木美惠子面色潮红，努力地压下心里的杀戮欲，一层一层地向上移动着。
“死蛇，我似乎感受到了咒术发动的气息，跟我说说是什么人干掉了前岛昭二这个混蛋。”
“哼哼~这你可问对神了，对于无所不在的本神来说，这当然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
脚步顿了顿，熟知自己身体里寄宿着的八岐大蛇残魂是什么鬼性子的佐佐木美惠子的语气多了一些不耐。
“既然知道，那就快说，别在这里说这么多废话。”
“问题是，本神知道是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暴力的死八……”
“果然啊，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既然如此……”
生得领域之内，被血茧围困的八俁远吕智残魂只觉得周身一阵恶寒，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痛苦，大嘴巴小蛇赶忙蜷缩着尾巴大声叫道。
“你有种就别弄死本神啊？说不了两句话就动手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又不是男人，算不得英雄好汉，所以你就乖乖死吧。”
“算了算了，本神从来都不跟不讲道理的女人计较，你且别动手，待本神细细道来……”
知道自己已经处于‘濒死’状态，八俁远吕智也不敢再卖关子，清了清嗓子，用可靠的声音解释道。
“应该是有召唤系的咒术师用召唤物杀死了这里的愚蠢人类，从咒力残秽上来看，应该是具有毒属性的召唤物，不过根据气息的强弱来判断，应该是刚刚自我觉醒不久的菜鸟，放心，本神保证，这个菜鸟绝对不是你这个暴力女的对手，对了，这个家伙似乎就在上面两层。”
“咒术师吗？”
心里有了底，佐佐木美惠子也加快了脚步。
‘如果对方是咒术高专的人的话，自己就能通过对方打探一下夜一君的情况了吧……’
想到了这里，面具下的少女脸上浮现出了病态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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