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天魔境是否会成为女性？
书院后山崖畔边，当听到君陌要和陆羽比试的消息，书院诸弟子收到消息的赶都过来围观了。
下棋的那两位在这里手谈，刺绣的搬了把凳子在这里刺绣，打铁的给君陌友情赞助了一把长剑。
并且还不忘告诉他们二师兄，这把打坏了不要紧，他身上背的那一把要是被打坏了，修起来很麻烦的。
两个玩音乐的则在这里奏起了乐，嗯……哀乐！
哲学家王持从草丛里蹦了出来，跳到君陌身前道：“人生短短几十年，二师兄为何非要走捷径？”这家伙虽然极力掩饰笑容，但仍是被君陌抓起衣领子扔在了路边。
在后山经常服侍夫子吃喝的小胖子陈皮皮，他偷摸的走到陆羽身边很小声的说道：“陆先生，我支持你！”
小胖子说完后，飞快的跑到人群中，小心翼翼的揉着肿成猪蹄的手腕。
这是君陌打的，起因是小胖子跟夫子撒了个娇，结果被君陌判定为目无尊长，然后抽了小胖子二十戒尺。
夫子和大师兄李慢慢经常云游天下，这也导致了书院在很多时候二师兄最大，而二师兄君陌太过刚正不阿，导致不少师弟师妹在他身上吃过苦头。
今天听闻陆先生和二师兄比试，大部分是幸灾乐祸，想要过来看二师兄挨打的。
嗯，除了木柚！
君陌没有理会师弟师妹们的嘲讽，等打完了在收拾他们！
他正了正头顶发冠，向着陆羽躬身行礼道：“请赐教！”
陆羽闻言也回了一礼，伸手朝着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呀！”
嗯！手滑了，以前打群架这个手势用习惯了。
奉行君子之道的君陌下意识的认为，这可能是陆羽家乡与人比试时的习俗，这应该是答应他的邀战了？
于是他拔出手中之剑。
初春略有些寒意的冷风吹过，草木碎石开始随风而动，天上飘过的云朵剧烈翻涌，犹如雪山崩塌，天空略过的飞鸟受到惊吓，慌忙四散而去。
无形的气机开始笼罩在陆羽的四周，想要将他困在原地。
“樊笼？”
陆羽轻笑出声，他一步跨出，身形向后退动三尺，锁定他的气机随着他的后退消散不见。
樊笼能困住人身，也能困住人心。但是对于无距来说，樊笼是个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地方。
“一剑演万法？有点意思啊！有柯浩然的几分风采了。”
陆羽略有些欣赏的称赞道。
君陌崇拜小师叔柯浩然，于是柯浩然用剑，他也就用了剑。柯浩然一剑破万法，也能一剑演万法，他心向往之并以此为努力的目标。
现在的他一剑演出樊笼，自是在此道上沉浸了许久。
既然开始打了，陆羽不可能站在原地等人出招，于是他出手了。
一丝丝漆黑的元气缠绕在他周身，心口位置青面獠牙的饕餮无声咆哮着，方圆数里的元气开始逐渐凝固。
“寂灭？”
在旁观战的李慢慢有些疑惑出声，陆羽上山之时突然出现在池塘边，应该是无距无疑，却不成想他还修有寂灭。
“君子当自强不息！”
感受着周遭被封闭的天地元气，君陌手持古朴长剑用力往身前挥去，剑锋在凝滞的元气中划过，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响起。一条火蛇随着长剑划过，在空中燃烧。
轰！
他身前凝滞的元气出现了一条裂缝，并且在迅速扩大。裂缝犹如蛛网般蔓延，身前三尺之地，凝滞的天地元气被他一剑斩了个稀碎。
额头有汗水低落，对于君陌而言，用蛮劲破开饕餮的封锁，还是有些太过勉强。
他整理了一下衣冠，长剑悬浮在他身边。
就在围观的书院众人以为，二师兄破开封锁脱困而出，准备反击之时，陆羽心口的饕餮再次咆哮一声。
天地元气随着饕餮的咆哮开始涌动，疯狂向着陆羽的心口汇聚而去，四周的元气开始稀薄，直至完全干涸。
饕餮可不止会封禁，它的老本行可是吞噬。
随着四周的元气被聚拢，陆羽身上漆黑的元气开始凝固，一套黑色铠甲贴合着他的身体，渐渐成形。
心口位置，羊身人面的饕餮印刻在漆黑铠甲之上，而在双拳之上，带着五根利刃的拳套在闪烁着寒光。
“小师叔曾说过，一剑可破万千法。”
面对着空荡荡的天地，君陌长剑仍是漂浮在半空。柯浩然修魔，崇拜他的君陌自然也会一点点。
这一点点中，就包括了纳天地元气于体内！
“开！”
飞舞在空中的长剑变幻出无数幻影，封锁着陆羽的所有出路。
“合！”
随着君陌一声大喝，所有长剑直指陆羽，森冷的剑光让人不由汗毛直竖。
“疾！”
“疾什么疾，柯浩然有没有说过，境界够高才能一剑破万法！”被剑光封锁的陆羽一个闪身消失不见，再次出现之时已在君陌的头顶上空。
他散去右手那带着利刃的拳套，光洁的拳头砰的一声击打在君陌的左肩上。
轰！
一声巨响过后，土地开始塌陷，周围几颗桃树被拳风所波及，应声而断。
“江湖规矩，打人不打脸！”
陆羽甩了甩拳头，又伸手扶了一下君陌那棒槌一样的发冠。
“君子不可欺之以方！”
说完这句话，君陌只感觉眼前一黑，身体迅速向后倒去。
李慢慢一个闪身出现在君陌身旁，小心的把他给扶住。夫子则不知何时出现了在此地，他蹲在被折断的桃树旁一脸痛心疾首：“这可是最甜的那几颗桃树，暴遣天物啊！”
扶着君陌的李慢慢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将君陌交到了木柚手中道：“只是昏睡了过去，扶他去房间睡一觉就好。”
木柚白净的脸蛋红了红，点头答应之后小心翼翼的的扶着她的二师兄离开了。
……
“好！”
“陆先生干的漂亮！”
在木柚走后，书院后山崖畔边一阵欢呼声响起，奏乐的两人弹着欢快的曲调。
手谈下棋的两人把棋盘搬来了这里，准备在这个值得庆祝的地方大战三天三夜。
哲学家王持从地上爬了起来，啪啪啪的鼓起了掌。
小胖子陈皮皮偷溜到了厨房，准备趁二师兄昏迷期间大吃一顿，以示庆祝。
打造兵器铠甲的那两位，拍着胸脯对着陆羽道，要给他弄一套铠甲，夏侯将军同款那种，不过被陆羽婉言拒绝了。
……
和君陌的比试结果在众人的意料之中，破五境之前与破五境之后本就天差地别，只是君陌太过骄傲，想要尝试一下。
而陆羽欣赏君陌，就给他当了一回陪练。
和君陌打完之后，烈阳开始西落，时间已是下午。他也准备去往今天最后一个目的地，书院的旧书楼。
旧书楼顾名思义是藏书之地，在后山下的书院里。书楼里有经世之道、治国之策，也有乐谱棋谱、诗词名画。
不过考入书院的人一般也不是为了这些，他们多数都是为了修行而来，书楼里自然也就多了许多修行的功法。
可是在昊天的世界里，修行这件事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除非出现神迹，否则结果就是注定的。
陆羽这次没有动用无距，当他悠然下山走到旧书楼之时，已近黄昏。
书院的学子们住宿的回了宿舍，走读的也回了家，日间很是热闹的书院在黄昏时显得有些冷清。
顺着有些老旧的木梯来到了旧书楼二楼，一个黑发垂落在腰间的女子安静的坐在窗边，她手中毛笔一笔一划很是端正的在那里抄书。
黄昏时的余光洒在她白净的侧脸上，让她多了几分知性成熟之美。
陆羽走过去坐到了她的对面，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那个，问一下，天魔境是不是都会变成女性？”
嗯……！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许多天了，自从获得了无距与天魔的力量之后，他的皮肤越来越白，脸也越来越女性化。
读过原著的他很自然的认为，这一切可能是天魔的力量所造成的，于是他就想过来请教一下这位过来人，原魔宗宗主林雾，现在的书院三先生余帘。
正在抄书的余帘手微微一僵，她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陆羽：“老师说今天会有一个人来陪我抄书，但是老师没说来的这个人有些欠揍！”
“嗯……！咳咳！这个属于学术探讨！”陆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微微透露了一点天魔境的气息。
余帘感受到略微有些熟悉的气息后，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她左手撑着脸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陆羽。
“你……嗯……胸口最近有没有点痒，嗯……就是那种要鼓起来的感觉！”余帘抬起洁白如玉的手，指着陆羽的胸口道。
被余帘这么一说，原本没什么感觉的陆羽，突然之间就感觉胸口有点痒了。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余帘，余帘朝着他眨了眨眼睛，很是确信的点了点头。
陆羽如遭雷击，他走到窗台抬头45º仰望天空，眼眶渐红，泪水在眼中打转。
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来，坐过来陪我抄书。”余帘笑着对着窗台边的陆羽挥了挥手。
“这事儿我有经验，以后呢你叫我一声姐姐，我罩着你！对了，你叫什么？”
陆羽眼神麻木的转过身，一滴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月白长袍上。
“我叫，陆羽。”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说完之后他走到桌边，从笔筒中拿出毛笔沾了沾墨水后，手有些颤抖的抄起了书。
已经答应了夫子的事自然要做到，哪怕将来可能会变成女人！
期间余帘不时聊起变成女人后的二三事，比如说月事啊，还有女孩的亵衣亵裤该怎么穿啊，她还拿了一套亵衣亵裤给陆羽，让他提前练习！
性子清冷的余帘遇到有可能的同类，莫名显得有些亢奋！
陆羽越听手抖得就越快，原本写字就像狗爬一样，现在更是一团糟，好好的宣纸上被涂鸦似的画上了一团团的墨迹。
……
……
时间有如白驹过隙，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
自暴自弃的陆羽清晨起床洗漱过后，就会去找南宫未央他们听听歌，给木柚连载豪门恩怨录。
有时会去和两个棋痴下下棋，有时也会和王持探讨一下人生，有时也会在锅炉房里挥汗如雨。
最无聊的莫过于和李慢慢一起钓鱼，两个人在那不言不语，经常一坐就是数个时辰。
而最过痛快的就是殴打君陌，心中郁闷的陆羽抛弃了江湖规矩，开始打脸了，导致每次给木柚讲故事之前她都会有些抱怨。
至于余帘？
陆羽每天都会去旧书楼抄书，和余帘勾肩搭背姐弟相称，而余帘坚信她们以后会是“姐妹”！
时间就这样静悄悄的流逝，随着陆羽渐渐融入书院这个集体，他身上有如皓阳当空的修为气息逐渐被掩盖。
他的气息融入了书院，融入了长安，融入了整个唐国，在神国之上的昊天再也不会一眼就注视到他，就算桑桑觉醒了属于昊天的记忆，就算陆羽站在觉醒的桑桑面前，祂也不会发现陆羽。
他可以是陆羽，也可以是唐国的任何一个人。
除非唐国国灭，或者陆羽主动选择暴露，否则昊天将再也找不到他。
这也是他来书院的目的之一，长安是整个唐国的要害，书院更是长安的心脏，融入书院，即可融入唐国。
当然，这一切都要建立在夫子同意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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