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那一段阴暗的记忆
空空儿终于有了反应，但是，她反而将头垂得更低，几乎快要垂于地板。
郑东浩有些急了，忙道：“你知道现在是谁在和你说话吗？你在机场犯下的案子，我们是掌握了足够的事实证据，现在你应该认清你的错误，坦白，或许还能够获得天殿下格外开恩。”
她的反应很奇怪。
楚天下意识看了一眼秦汉，但此刻的秦汉突然变成了一个胆小的家伙，躲在了伍弟的背后，像是做贼心虚似的偷偷地看着她。
“空空儿？”
“我的话，你听不明白吗？”
“我让你抬起头来！”
楚天故意扬声，扩大了声音的分贝，而声音之中明显透露着对空空儿的不满。
秦汉有些慌，意识到楚天动怒。
鼓足了勇气，绕开伍弟，离着空空儿只有一米之距，温柔道：“小黄鸭，真的是你吗？我是大狸猫。”
空空儿又有了一点反应，但她还是没有抬头，也没有吭声，反而一滴一滴的眼泪顺着脸庞滴落在了地板上。
眼泪晶莹剔透，看得真切。
但同时，也让人心中非常地不安。
“我早就记住了你的样子，睁开眼，闭上眼，都是你的样子，大狸猫，秦汉大哥……”
她终于肯说话了。
可是，秦汉神色激动之外，楚天这个时候也有了异常的反应。
除了大狸猫那几个字，这一句话不正就是自己向宋玥所说过的原话吗。换句话说，空空儿在说出这番话的同时，其心境与当时的自己，也是一模一样！
秦汉喜极而泣，蹲下身将空空儿搀扶起身，但是空空儿还是低着头，不看任何人，散飘的长发替她遮挡，秦汉也没能看到她的正面。
楚天看向郑东浩，道：“郑东浩，这件事，你办得不错，带着门外的人一起回吧。”
郑东浩道：“为天殿下办事，份内之事。小的告退。”
房门一关。
啪的一声，楚天顺手将茶几上的烟灰缸砸在地面，冲着秦汉斥喝道：“秦汉，我让你办的差事，你竟然让目标脱逃，成为了一个巨大的隐患。你的罪，难恕。来呀，给我把秦汉带下去，马上枪毙。”
秦汉懵。
伍弟和贺军也有些懵。
但是在下一刻，伍弟和贺军直接冲了上来，将秦汉架着，并准备往外门拖走。
“天殿下。”
“天殿下，求求你大恩大德，菩萨下凡，饶他一命。”
又开口了。
但她为什么要这么冷酷呢？
为什么一定要逼着楚天，故意制造事端，她才会再次开口呢？
但同时，可以看得出，空空儿依旧非常在意秦汉。
打个了响指，贺军和伍弟松开了秦汉。
楚天道：“秦汉是我的手下，他办砸了差事，我当然要处罚他。可是，秦汉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为什么会替他求情。”
空空儿朝着楚天磕了两个头，道：“请天殿下恕罪，但同时，我知道你不会杀他。可是，一时情急，我也就……再请天殿下恕罪，我不是不遵从你的旨意，而是我怕吓着天殿下。”
吓着楚天，这话从何说来？
况且，楚天见过吓人的场面，她一个小女生，做梦都不可能会见过。
楚天第三次道：“抬起头来。”
对王不敬，本就是亵渎。更是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情况之下，这个罪就大发了。
宝宝儿咬了咬牙，终于彭起了勇气，缓缓的抬起了头。
半张脸。
准确的说，由于她长发遮挡，楚天只能够看到她正中部分的面孔，谈不上肤白细嫩，但也算面容娇容，何来吓人之说。
楚天道：“头发捋起来。”
空空儿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将左边脸垂直的头发捋了起来。与此同时，两条像蜈蚣一样的疤痕顿时出现在她的脸上。而紧接着，她又将右边脸垂直的头发捋起，那是明显被火烧过糜烂之后的痕迹，遗留的病灶，甚至是让人反胃……
秦汉就在她的身边，身体里的力气瞬间被抽空，眼神痴呆，瘫坐在地。
他看到了眼前的空空儿，看到了一个模样已经彻底变形的空空儿。
“小黄鸭，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快告诉我，你快告诉我啊！”
空空儿将秦汉推开，捋起的头发又垂了下来，挡住了那些难看的痕迹。
这一刻，楚天深吸了一口凉气，坐回在沙发上，满脑子都在想着刚才的那一张脸，一张惨不忍赌的脸。而他知道，这一张脸的背后，有一个故事。
取出一支烟，吸了几口。“你起来吧。”
“谢天殿下。”
宝宝儿刻意与秦汉保持着距离，也不看他。但此刻的秦汉，在看到她的脸，整颗心都已经四分五裂，不能自己。
想说的话，在脑海编织了好几次，楚天还是觉得不妥。
索性，他干脆直言，道：“我知道你认识旁边这个男人，和他很熟，并和他有过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可是，出现了一次意外……你的出现，让秦汉突然之间像是重新活过来一样，有了生机，有了活力，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替他主动的找到你。他们对你所知的事件，已经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可是，就在刚才我觉得信息不够，不清楚，不真实。宝宝儿，能告诉我，五年前的那一次，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吗？”
伍弟忙道：“你快说吧，爷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贺军道：“你就说吧，我哥已经肯定会帮你的。”
空空儿弯身跪了下来。
这时，秦汉强行控制情绪，也跪在了旁边。
“空空儿在此先谢过天殿下。”顿了顿，空空儿道：“五年前的下午，因为我当时的职业是一个不光彩的职业，但是我们有一个规矩，不对老弱妇孺下手，不对生活困难下手，下手的对象都是有钱的那种。当天，我发现了一个目标，与我想要的目标非常合适，所以我下了手。可是，正当我要脱身的时候，被他们的人抓了个现行。”
“我并不知道下手目标的身份，也是直到后来才知道的……秦广成派人替他把我抓住了，我以为我把钱财退给他，他顶多会把我送往城卫署，或者打一顿，就会把我给放了。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指使秦广成把我绑到了栾江岸边。”
“他是一个变态！”
“我被他们绑着，嘴里也被塞了东西……他拿了一把刀，在我身上割了十几刀，我以为我已经死了，可是他还没有放过我，让人把我按住，用打火机一点一点的燃烧着……我，我觉得我应该已经死了……可是当水渐渐地漫过我的身体，而我逐渐与水融为一体，我意识到我还活着。可是，我的腰上被绑了石头，身体在直线下坠，在一这刻，或许是真正的求生欲望刺激之下，我想到了藏在嘴里的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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