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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同心


那个可移动的花束踉跄着走到方轻唯,往后一看,才知道是小睿抱着一个比他的身子大了整整好几倍的花束,他踮着脚尖把花放在方轻唯的身上,方轻唯瞬间就被那姹紫嫣红的鲜花包围,衬托得他的脸色更为苍白。

        方轻唯与两个孩子有说有笑,可有时候也很无措,若是他们问起杜晨宇在哪儿,他是真的无力面对了,曾经那些善意的谎言,他已经演不下去了,连自欺欺人的理由都失去了,他又还有什么心力去创造美好的假象呢……

        方轻唯胸口又一阵疼痛,就像湖面荡开的涟漪,由里到外漾开一丝一丝的疼痛,他掩嘴闷咳了几声。

        门口,江宏刚好踏进來,而他每一次的忠心劝慰却让方轻唯不能放下内心最深处的坚持,比如,放弃杜晨宇的生死……

        “总裁,好些了吗?”江宏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他知道凡是说起与杜晨宇有关的事,就是去触碰方轻唯的逆鳞,而且这次他是真的差点丢了命,为了避免刺激到他,说话得需慎之又慎。

        “还好……”方轻唯意兴阑珊的应了一句,他知道江宏來所为何事。

        江宏看着方轻唯不太乐意搭理自己,倒是和俩孩子玩儿的起劲,假装咳嗽了两声,还是直言道:“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行动。”

        “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了,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方轻唯有点恼火,声音陡然拔高。

        “总裁,已经沒什么好顾及的了,他都向您开枪了您还要护着他到什么时候……”江宏实在见不得方轻唯为此再痛苦下去,为方家忠心效力许多年,这是他第一次顶嘴。

        话已经出口,就沒有了收回的余地,小汀本就机灵,而杜晨宇已经失踪许久了,对江宏口中那个“他”是非常敏感的,她直觉是出了什么事,却不知方轻唯的伤是自己的爸爸一手造成的,天真烂漫的笑脸一下就沒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些许迷茫的疑惑。

        “为什么要向小轻开枪,那个“他”是谁?”小汀眼泪汪汪的看着方轻唯,“为什么总是要少一个,到底是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你们死來死去的有什么意思?”

        “小汀……听我说。”方轻唯一着急,猛然从椅子上起身,可身负重伤的他还不能有如此大幅度的动作,伤口犹如刀绞,还沒來得及叫住远去的小汀,方轻唯痛苦的捂住胸口,一口血就喷薄而出,溅在对面的落地窗上,为这晴好的天气布上一层血色的阴霾。

        耳朵回荡着叫喊声与匆匆踏來的脚步声,可好像都在梦境之外,与自己无关。

        …………

        晚上,方轻唯又转醒过來,医生交代不能再提起一些他不愿去想的事情,以免再次受到刺激而出现危险的情况,江宏无比自责的站在床边听候发落,可沒想到,方轻唯却主动提及了刚才的事情。

        “小汀呢?”方轻唯缓慢的转过头來。

        “已经不闹腾了,说是要等你招她进來给你道歉……”

        方轻唯脸上浮起一抹无力的笑容,须臾,他看着天花板,语气平缓的说道:“我想再给他一次机会,也算了我自己一个心愿,如果这边行动,那肯定就不能顾及他的生死了,就算他真的是想要我的命,但感情这东西,却是收不回的了,他若是……死了,我无法想象自己会有多难过,所以……就算付出全部代价,我也愿意再去相信一次,你说我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对吧?”

        江宏看着方轻唯,听到这些话,他是极为震惊的,他垂首答道,“是!”

        “呵……”方轻唯想笑,可随之而來的却是止不住的干咳,等那阵难受劲过去了,他又问:“江宏啊,你在方家这么多年,尽心尽力,你说说看,你想保的是方家的家业呢?还是我这个二少爷?”

        江宏沒想到方轻唯会这么问,脸上泛起尴尬之色,着急道:“当然是二少爷重要!”

        “那不就得了么,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吧,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只希望救他出來。”方轻唯的语气与往日有些不同,仿佛是洗尽了所有浮躁和不安的平静与安宁。

        “是。”江宏再也想不出理由來反驳,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他唯有依言行事,尽力而为。

        “那边的人已经安排好了么?”方轻唯指得是暗夜门那边的人,从十年前方凉景就已经开始了与古逸的对抗,而用十年的时间做准备工作,似乎是件很奢侈的事情,而方凉景也培养了不少人安插在暗夜门,经过多年的努力,现在已然混入了暗夜门高层的位置,而现在,当然是派上用场之时。

        若能顺利接近杜晨宇,他在那边也不会孤立无援。

        “嗯,已经调动好了。”江宏为方轻唯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有关情况,方凉景的心思缜密,最擅长做最坏的打算,也习惯留后路,而今天这步,恐怕他也设想过,所以现在的安排显得那么妥帖,“总裁,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对了,把小汀叫进來。”

        “好的。”江宏再次浅浅一鞠,转身离开了病房。

        那天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沒有给方轻唯一点思考的时间,但是……那回忆就那般匆忙,却又刻骨铭心,一生也不会忘记,所以他也更加的认定了心中的猜测,杜晨宇那日的眼神并非正常状态下那般坚定、清澈,他们开始的不易,一路行來也是困难重重,那种在生与死之中得來的默契,岂是误会能冲散的。

        所以方轻唯选择去相信,倾入全部的爱,怎能容得下一丝的质疑,即使是杜晨宇真的想要他死,真的已经不再爱他,也要听他亲口承认。

        人生如果太理智,真的沒什么意思的……方轻唯宁愿为这一生只一次的执着倾尽所有,但愿,这孤注一掷的爱最后能博得一个好的归宿。

        …………

        杜晨宇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发呆,看着那片已经被雨水冲刷干净的水泥地面,可能真的怕他会发疯,烁夜这几天并未对他用药,而他得以更多的时间來思考对策,那平静无波的表面底下却掩藏着滔天巨浪,也许,烁夜将來最为后悔的事情就是让杜晨宇有这么几天清醒的时间,因为他沒有领教到这个看上去很文雅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所以下意识的减轻了防备。

        杜晨宇熄灯睡下,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忽然,他摸索着从床上下來。

        这几天他一直在寻找一样东西,能使他感到疼痛的东西,从刮胡刀片到一切尖锐锋利的东西,可是他的生活起居都是被人照顾的,根本连一点自由也沒有,那些东西他很难得到,就算是有也很难藏得住。

        脑中灵光一现,他想到一个最易隐藏又十分管用的东西,,针!

        这里当然无法去找缝衣服的针,但是注射器上的针头却是不会缺少的。

        杜晨宇下床來,把手伸进床底下,那是他前几天注射药品时他偷偷从药盘里拿出來,藏到下面去的,粗心的下人并未去关注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注射器,所以才让杜晨宇得逞,他拿出注射器,拔下针头上的盖帽,在黑夜中,银色的金属针头闪出一点亮光來。

        杜晨宇捏住针头把它从注射器的连接点上拧断,这样就得到了一根方便隐藏又无比管用的东西,他重新躺回床上,把针扎进指头里,十指连心的痛立即如电流一样传导至他的大脑,但是他却很高兴,在黑夜中,他脸上挂上了一个久违的笑容。

        虽然这几天沒有用药,但烁夜需要利用他的时候肯定还是会用药物控制他,而这个能制造疼痛的小东西也许就能使他的脑子在药物的控制下也保持几分清醒。

        也许……就靠它了,杜晨宇如获至宝一样把针头别在了领带内侧的夹层里。

        又过了几天,烁夜安插在方轻唯身边的人带來了消息,他的伤已经沒有大碍了,只是留下了后遗症,时常干咳吐血,好像一蹶不振了似地。

        烁夜暗笑,想必这个消息的可信度并不高,方轻唯若是能活下來,想必不会活得这么狼狈,他善于演戏那可是远近闻名的,恐怕他的人已经在暗中行动了吧,那么这对有情人反目的好戏应该拉开帷幕了。

        用旁人的眼光看來,方轻唯想必是恨杜晨宇的吧……

        ……

        杜晨宇看着眼前这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男人,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來的,模样如出一辙的英俊,身材比利一样的完美,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他们是在照镜子。

        “我是易森。”左边站着的男人首先说道。

        “我是易凡。”右边的男人也报上名來,无论是声音还是神态,都与前者沒有什么却别。

        “我们是烁夜大人派來24小时保护您的!”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杜晨宇在心中冷哼一声,24小时保护?不如说是24小时监视來得更为准确一点,看來烁夜要开始对他的监控以确保万无一失了,这一刻來的如此之快,以至于杜晨宇还沒有准备好,可是却要硬着头皮去应付。

        “你们……是兄弟?”杜晨宇撇撇嘴,把话題转到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去。

        “是,我们是双胞胎兄弟,我是哥哥。”叫易森的那个回答杜晨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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