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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难逃


“小睿,准备好了吗?”

        “嗯。”

        “我们走。”杜晨宇的行李很简单,只有一个不大的行李箱,他穿上长至膝盖的风衣,拉着小睿的手,带上了房门。

        在雪地里留下两排一大一小的脚印,在凛冽的寒风中,远远可见他潇洒的身影,与身后的建筑……住了三个月的家,背道而驰。

        敢爱的时候……他可以放弃爱人的生命,摔碎那瓶火魔,甘愿与他一起死。

        敢恨的时候……他能把那人逼上绝路,在他退无可退之时,决绝的走掉,把一切惩罚都留给身后的人。

        杜晨宇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像魏斐说的那样……沒人能伤害他,除非他自己情愿被伤害,或者自我伤害--心间丛生起茂密的藤蔓,像爱与恨一样交织缠绕在一起,杜晨宇无法抹杀它们,他不是神,感情那东西,就像烟雾一样沒有人能掌控,可是,该放手的时候,他还能做到这点掺杂着世俗味道的洒脱,即便带着痛,也能头也不回的走掉。

        方轻唯被迫过上了自己一度最讨厌的生活方式,朝九晚五的置身在充满铜臭味的商场,他厌恨这样的感觉,就像厌恨自己无法选择的出生一样,与生俱來就在这个黄金牢笼里。

        这回,是杜晨宇亲手把他锁在了这里,要他孤寂一生。

        可是,他怎么能……就像垂死挣扎一样,也要抓住他一直所求的解药,那粒解药就是杜晨宇,绝不可能让他从掌中溜走。

        下午的会议结束后,方轻唯一个人在偌大的独立办公室内小酣了片刻,其实他沒睡着,只是把头枕在真皮座椅的靠背上,闭目回味着无糖咖啡溢满整个口腔的苦,那液体透过咽喉侵入心肺,让他非常清醒。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方轻唯的手机除了杜晨宇以为很少有人会打,而他们最近的关系僵化,所以那手机铃声分外陌生,让方轻唯一下便回过神來,翻开一看,是下属打來的,秀美的眉一下蹙起來。

        “喂,什么事?”他冷冷等待着那头的答案,心中已经大概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他早有打算。

        “总裁,小姐和那个护工都不见了……”

        “什么时候的事?”方轻唯的心头还是不免生出怒意來。

        “上午十点左右。”

        “上午?那为何现在才打电话來?”他已经不想去看表了。

        那头把大致的來龙去脉说了一下,顺便解释了一下是冒牌货迷惑了注意力,方轻唯冷笑,果然不能小看了杜晨宇,他总是能在重重阻碍下溜之大吉。

        “追!去机场。”

        季迟在机场急的直跺脚,登机时间眼看就快要到了,可是还不见杜晨宇的身影,而站在一旁的雷越却好像事不关己一样冷着一张面瘫脸,的确,他的任务只是把季迟和小汀安全的送上飞机。

        候机大厅熙熙攘攘的到处都是人影,季迟一刻也沒有停止眺望,终于,他的视线一下锁定了刚刚从旋转门进來的黑色身影,不知是那人独善其身的气质,还是因为心系着他,目光自然而然的就被吸附了过去。

        季迟欣喜万分的朝杜晨宇挥手,他也很快注意到了这边,弯腰抱起小睿大步走过來。

        可是当他弯腰下去的刹那,季迟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继而被惊愕所替代,只见候机大厅外面驶來多辆黑色轿车,气势汹汹,正所谓來者不善……最靠后的一辆车上下來的人不是方轻唯又能是谁!?

        而在方轻唯之前,已经下來无数个训练有素的保镖,黑压压的朝候机大厅围上來。

        “杜晨宇,后面,你后面!”季迟大声提醒。

        因为人声吵杂,杜晨宇沒有听清他说什么,可一看他神情明显不妙,下意识回头一看,正好与方轻唯的目光相撞。

        杜晨宇抱着小睿拔腿就跑,说时迟那时快,后面的人已经与他缩短了距离,就快到伸手就能擒住他的范围内了。

        恰在此时,登机关卡就快要关闭了,如果再迟一会儿就沒办法上飞机,雷越拍拍季迟,拉起他往机场走,情况紧急,方轻唯带了那么多人來,显然是想一网打尽,季迟想要等,可飞机不等人,只能左右为难的不停回首看向杜晨宇那边。

        “爸爸……爸爸,为什么是小轻……为什么?”小汀挣扎两下,趁季迟沒注意从他怀中溜走,要向候机厅那边跑去,险些就冲出了关卡,幸好被雷越一把抱住,任她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她眼睁睁看着杜晨宇被围困,而后面是表情冰冷的方轻唯,那个情形为她造成了此生最大的困惑……

        杜晨宇与那些人打了起來,他直奔登机关口,却被旁边一人一脚绊倒,杜晨宇一个转身,自己做了垫背,而小睿还安安稳稳的在他怀里,他被摔的有些脑袋发昏,缓了缓神,他听见小汀的声音,仰头看去小汀已经被季迟强行带到了关口那边,悬着的心一下落地。

        走神的当口,怀中一空,小睿被人抢走了……

        “小睿……”杜晨宇刚想从地上起來,几个人已经走过來快要摁住他的四肢了,眼看已经沒有了逃跑的余地,突然,杜晨宇一摸腰间,掏出了一把枪,他毫不留情的猛扣扳机,弹无虚发的打在了那几人的腿上,暂时缓冲了他们扑过來的势头。

        杜晨宇一挺身跳起來,就要追寻小汀而去,可是身后却响起一起熟悉的声音……而那个语调却是从未有过的陌生,熟悉与陌生的两者掺杂在一起,让人心生恐惧。

        “晨宇,回过头來。”命令式的口吻,不带任何回转的余地。

        杜晨宇顿住脚步,但并沒有回头,过了一会儿,头顶响起一阵呼啸,是飞机起飞的声音……还好,小汀安全了。

        “回过头來,不然我杀了他。”

        杜晨宇听从他的吩咐,转过身去,小睿被方轻唯捉住,正被用枪指着脑袋。

        落水的人想要抓住一切附着物,方轻唯执拗的眼神与昔日的方凉景有得一拼,估计是被逼疯了,别说杀一个孩子,如果有能力,他可能会把飞机从天上打下來,他一定做得出來。

        杜晨宇颓然垂下了手,站在了原地,汗湿的前发垂了几缕在额前。

        “叔叔你走吧,我不怕。”小睿稚嫩的童音吐出坚定的言语。

        小睿的话让杜晨宇苦笑不已,已经无法了……他朝那个可爱的孩子走去,朝掌握着孩子生杀大权的男人走去。

        古逸站在方家别墅的大门外,他脱下鹿皮手套,推开沉重的铁门。

        这里已经人去楼空,少了那些终日沉默的仆人,愈发显得阴仄仄,门前的积雪无人清扫,积了厚厚一层在地上,铁门被大力推动,久未活动的金属在夜里发出尖利的叫声,响彻在这空荡荡的环山别墅中央。

        沾着积雪的皮鞋与木质地板迎合出沉闷的声音,房间很大,空旷的像一座肃穆的教堂。

        驻足,聆听……

        别墅的卧室内,充满了西式的古典情怀,黑胶唱片在唱针下不知疲倦的旋转着,女伶醉人的的歌喉歌唱出感性的倾述,缓缓从留声机里溢出,把房间的每一寸空间都点缀上浓厚的暧昧色彩。

        夜,像美人低垂的眉目,带着惆怅与哀婉,可谁知,它被遮掩的瞳孔中,透出野兽般的凶光。

        方凉景侧卧在沙发上,单手支头,神态慵懒,像一头舒展身心假寐的猎豹。

        “你來了。”方凉景并不睁眼去看擅闯者。

        “嗯。”古逸带着笑意将长外套放在了挂在了椅子上,踱步上前,黑沉的阴影笼罩在方凉景上方。

        古逸挑起他的下巴,取下他的眼镜,他很少在沒有那层冰冷玻璃的相隔下与人对视,而古逸是个例外,因为他们已经不分彼此,就像形与影的关系,复杂的本体折射出來的阴影,是他们无法摆脱的羁绊,即便是死亡,也不能够割据开來。

        无影灯下有两张相邻的手术床,他们分别躺在上面,两人互看了一眼彼此带血的面容,之前的灾难让他们如同在死神殿里走了一遭,可是却大难不死,然而……从那里回來的人,真的还是之前的人吗?

        身边白影穿梭,模糊了视线,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血和灵魂从胸膛中流逝,以为就那么沉睡了……可是,却再次睁开了眼睛,而看到的景象还属于原來那个世界吗?

        就好像被施了邪恶的魔法一般,彼此的身体被注入了新的一缕灵魂,而他们能否驾驭生存在自己躯壳中的彼此呢?

        沒错,古逸就是那个与方凉景交换了心脏的人,两个强者展开的特殊较量从重获心跳的那一刻开始,一切只是一个赌局,一个游戏……

        “你输了……”古逸在方凉景耳边低语,磁性的嗓音仿佛能把黑夜一同蛊惑,“我用你心爱之人的手,将你打败,沒有比这更彻底的方式了。”

        “呵呵呵……”方凉景从沙发上起身,颀长的身躯摇摇晃晃的行至桌边,他撑着桌沿,将红酒注入高脚杯中……以前他就酷爱饮酒,现在清闲下來,更是成了不折不扣的酒鬼,方凉景注视着自己在杯中的倒影,喃喃低语……

        他真的输了吗?才沒有!这颗心是古逸的,而他方凉景什么也沒失去,方氏最终不还是在方家人手中么?!呵~~自己的弟弟有什么好丢脸的,方轻唯强大是他当哥哥的自豪,,方凉景,被恶魔拉下地狱的天之骄子,从未妄想与自己的弟弟跨入不论的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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