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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太子来寻


  之前沈默在洛阳,与长安相隔千里,张亮也不好对他做小动作。

  而今沈默来到了长安,再加上张亮这段时间糟心的经历,沈默来长安正好给了张亮一个撒气的出口。

  等沈默从程府走出来的时候已是醉醺醺的了,身子直打晃悠。

  而牛师赞和秦怀玉早就躺在桌子底下了,程府里面全是一副醉态的样子。

  长孙冲拿着酒杯在跟柱子碰杯,嘴中还一句一个仁兄称呼着。

  尉迟宝琪呢,正瘫坐在柱子下边,手中还拿着个酒壶往嘴里倒酒,倒着倒着就睡着了。

  当沈默被送回他那个小家时,已经睡着了。

  红叶和小草两人一边给沈默擦脸,一边数落一旁的刘东,也不知道劝少爷少喝点。

  沈默在睡觉,可是他来到长安的消息也早已传播开来。

  当这消息传到江夏王府,被李若影知道后,兴奋的不得了。

  可是兴奋之余又有些担心,现在他到了长安,可别听到些什么不好的传闻。

  日落西山,月挂天际,天空繁星点点,沈默也从醉酒中醒了过来,脑袋嗡嗡作痛。

  哎呀,这唐朝的酒度数不高,可喝完怎么这么难受,以后可不能这么喝了,至少不能再喝这样的酒…

  抬头看了看周围的摆设,这个房间比洛阳的要小,但是看起来也是井然有序。

  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一个书架,书架左侧是一个字画瓶,里面斜插着几根卷轴,给这房间增添了不少文化的气息。

  又瞅了瞅书桌,上面摆放着新买的笔墨纸砚,砚台内的墨汁在月光的照射下还闪闪发亮。

  虽然已经醒酒,可是透过窗户也能看到外边的夜色,看了一会儿月亮后,就又重新睡下。

  又是一天清晨,可是这长安不像在洛阳时,家中有公鸡鸣叫。

  红叶和小草她们昨天见沈默醉酒,想让他好好休息休息,所以今天早上也没叫他。

  导致沈默一觉睡到了已时,也就是十点多,等他睡醒后想生气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原本还打算今天去大理寺报到呢,这下可好,自己昨天没交代清楚就睡着了,也怪不得别人。

  在红叶的伺候下用冷水洗了洗脸,这才找回精神头儿。

  早餐吃的也有点晚,这个点跟午饭都快重叠到一起了。

  彭彭…彭彭…

  一阵砸门声从府门口传来,刘东过去开门,开门后顿时被外边的场景给吓到了。

  李承乾他也见过,可那都是一个人或是只带几个侍卫,可从没像今天这般隆重。

  府宅门口站着两队明光亮铠的将士,在将士中间站着的正是李承乾和李泰两个人。

  可今日的李承乾与李泰可不是之前见到的那副普通公子模样。

  李承乾身着一身浅黄色太子冕袍,上纹四爪金龙,头上带着金丝编制而成的头冠。

  年龄虽小,可这一身衣服却使得李承乾整个人都充满气场。

  李泰比李承乾还要矮一点,身上穿着一件王爷专属的蟒袍,小小的身子被包裹的严严实实。

  刘东被这些将士冷酷的眼神吓得差点跌倒在地,赶忙对李承乾和李泰施礼。

  “小的,小的见过太子殿下,见过魏王殿下。”

  李承乾一见刘东这胆儿小的样子,噗嗤一乐笑了出来,李泰就更别说了,笑的小嘴都合不拢。

  “免礼,刘东,之前看见孤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胆儿小啊。

  哈哈,沈默也来了吧,带孤前去见他。

  铁卫,别再吓唬他了,没看他都快被吓尿了吗。”

  李承乾刚说完,两侧明盔亮甲的将士就齐手放在胸前,嘴中称诺。

  这一嗓子下去可真的把刘东吓尿了,他只是沈家的一个仆役,在沈家这么多年。

  最多也就见过上次打进沈府的匪徒,那见过李承乾身边的这些禁卫军啊。

  李承乾乃是大唐的太子殿下,未来的帝王,他的安全那可是最重要的,护卫他的禁卫军怎么可能普通。

  (特此说明一下,本书纯属虚构,贞观元年李承乾仍旧是太子之位。

  而根据历史记载,李承乾在贞观元年仍旧有贤良聪慧之名,贞观三年仍尊敬太子之师李纲,贞观十三年后才行叛逆之事。)

  等李承乾和李泰进到沈默这个小院,就称之为沈家吧。

  瞅了瞅院子里的这些绿植和假山,面带嫌弃的看向刚走出房门的沈默。

  “沈默,孤记得父皇曾赏给你一套住宅,怎么不去那里住啊,你看看这地方,真小,还有这些假山,好丑啊。”

  李泰也在一旁跟着嘟囔道。

  “对呀,好小,这点地方连个台球桌都摆不下。”

  沈默也走到了两人跟前,看着两人的装束心想,还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这俩人穿的这么正式,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之前那种熊孩子。

  “下官见过太子殿下,见过魏王殿下。

  至于这院子嘛,乃是家中人手给提前安排的,时间仓促,也就没来得及寻找更大的住所。

  陛下所赐的那所住宅沈某还没来的去呢,等日后沈某去安顿好了再邀请殿下与魏王殿下前来一聚。

  今天只好让殿下受委屈了。”

  李承乾和李泰自然也不会计较那么多,跟沈默进到客厅后,坐在两侧客椅上就忍不住话头跟沈默聊起天来。

  “沈默,快跟孤说说那崔家后来怎么样了。

  孤和小泰回宫后也来不及打探消息,还真不知道后边发生了什么事。”

  沈默也不知道该如何跟李承乾说,总不能说自己也不知道吧。

  当时从国子监离开后就一直在忙活前来长安的事宜,就算是去国子监,那也是翻阅资料,为自己编故事准备的。

  正在沈默含糊其辞不知说什么好时,站在一旁的刘东和红叶也看出了沈默的窘态。

  开口为之解说。

  “启禀殿下,还有魏王殿下,少爷从国子监比试回来后就一直在准备来长安的事,根本没有时间理会外界的事。

  这事儿还是由小的跟您解说吧,自从少爷跟崔家的崔凯还有那顾家的顾然比试后。

  整个洛阳城都在传少爷在比试时作出的那两首诗,尤其是第一首,简直说出了农户的心声,引的广为传颂。

  至于崔家那位少爷,听到城中传言后还不服,非要找少爷再比一次,结果来了两三次都没碰到少爷,这才灰溜溜的走了。

  顾家那个少爷就有意思了,听到传言不但亲口承认自己失败,还把后边他们比试对联的事儿给说了出来。

  就连太子殿下你出的那副上联,一犁耕破路边土,今日‘芒种’都在洛阳传遍了…”

  李承乾和李泰听刘东的诉说听的入了迷,当听到自己出的上联都在洛阳广为传播,还有人对出了好几个下联时。

  小脸都乐开了花,虽然年幼,但是从小接受的皇家教育,也让他知道拥有一个好名声对自己的重要性。

  正在他们聊天的时候,门口又传来一阵喧嚣,原来是程处嗣和牛师赞他们也来了。

  不仅是他们经常来的哥四个,今天还多了两个人。

  走到沈家门口看见门口这些将士,程处嗣就猜到,应该是李承乾和李泰在里面。

  以前在洛阳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喜欢去找沈默听故事,现在沈默都来长安了,他们两个怎么会错过。

  等他们进到沈家后,脸上的表情跟李承乾他们一样,满满的全是嫌弃。

  可是太子跟魏王都在里面,他们都走到这个地方,不进去又不行。

  一进到屋里就显得更尴尬了,因为这个宅院只是小草和先来的仆役们为沈默准备的。

  只是为他准备的这客厅没那么大,李承乾、李泰,再算上程处嗣他们加起来十几人了,在这客厅里显得很是拥挤。

  就连沈默自己都觉得尴尬了,怎么也没想到一下会来这么多人啊!

  “殿下,还有诸位仁兄,寒舍地方较小,我们不如去外边找个酒楼再谈。”

  几人也明白,再在此处待着只会更尴尬,嘴中应和两声后就朝外走去。

  走出沈家后这群人才活跃开来,沈默这时也注意到了跟着程处嗣他们一起来的两个人,出口询问到。

  “处嗣兄,这两位仁兄怎么称呼。”

  程处嗣介绍人的方式依旧是那么欠揍。

  把那两个人拽到自己跟前,拍了拍其中一个肩膀跟沈默介绍到。

  “看到没,这个长得跟豆芽菜一样的叫杜荷,那个小白脸儿叫房俊,你叫他字号房遗爱就行,这俩可都是长安城知了名的汉子。”

  额,要说起杜荷可能还不认识,但是房遗爱这个名字沈默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爹房玄龄是出了名的醋坛子,他本人更是流传千古的‘绿帽子’。

  沈默盯着房遗爱看了好久,仍旧没看出来他有那点不好,长得也挺俊俏的呀,虽然就比自己差了那么一丢丢。

  沈默这时不时偷看房遗爱的样子引的眼尖的秦怀玉好奇问道。

  “沈默,你认识遗爱吗,怎么老是看他。”

  程处嗣和李承乾他们也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沈默,就连房遗爱自己都有些好奇。

  沈默也有些尴尬,这竟然被他们给看出来了,可总不能直接说房遗爱他媳妇儿以后会偷人吧。

  眼神转了又转,终于想到了个好借口。

  “不认识,不过处嗣兄你还记得某之前跟你讲的那个故事吗。”

  程处嗣听到沈默的话也好奇了,从沈默这里听到的故事多了去了。

  谁知道他说的那个,可是这跟他认不认识房遗爱又有什么关系啊。

  见程处嗣这幅懵逼的模样,沈默也知道还得自己圆。

  “别管是那个故事了,某以前认识过一个老道士,跟他学过几招看面相。

  之所以看遗爱是因为某从他面相中看出他这一生注定荣华富贵。

  但是待他婚后会命犯小人,而这小人对他的影响非常大,危及性命。”

  房遗爱和杜荷没见过沈默,对他没那么大的信任度,可是李承乾和程处嗣他们就不一样了。

  他们认识沈默的时间比较长,一听沈默还跟老道士学过,纷纷相信,还非得让沈默也给他们看看。

  沈默不会看相,可是会编啊,三言两语就将程处嗣他们骗得哈哈大笑。

  李承乾和李泰也来了兴趣,让沈默看看。

  沈默虽然知道历史上记载的李承乾到最后也没当成皇帝,陷害他的就是旁边那个小个子李泰。

  可沈默哪敢说出来,只好看着李承乾认认真真的说道。

  “殿下,你贵为太子,面相关乎国运,还不是某这点微末道行所能看得,不过也有一点事想劝告殿下。

  您跟魏王二人本为嫡亲,日后无论发生何事都要相亲相爱。”

  李承乾看了看身边一脸傻笑的李泰,哈哈一笑,自己的亲弟弟,还能发生什么事。

  李泰也盯着沈默,小拳头紧握。

  房遗爱见太子和魏王都相信这沈默,自己也有点心虚了,他不会真有那么神吧。

  “沈默,那你再帮我瞅瞅,我究竟会犯什么小人,真有那么凶吗。”

  沈默边走边跟房遗爱瞎编,总之就是一句话,说的越是危言耸听,这房遗爱越信。

  还没走到酒楼呢,房遗爱就已经是沈默的忠实粉丝了。

  一进酒楼,牛师赞就轻车熟路的点了一大桌子菜,程处嗣则是冲酒保吆喝着让他们把最好的酒给拿上来。

  这酒楼是崇义坊最大的一家,名叫醉香楼,接待过不少王公贵族,可是像今天这般还是第一次。

  门口路过的行人都被李承乾和李泰二人的禁卫军给吓跑了。

  就连酒楼内的酒保在给他们上酒送菜的时候,小腿都颤颤发抖。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沈默和房遗爱以及杜荷的关系也由浅至深,彼此之间称兄道弟了。

  等到几人散场时,各个都带着醉态,沈默还是昨天那副昏昏欲醉的样子回到沈家。

  ……

  ……

  又是个星光灿烂的夜晚,长安城外有一道观内一个满脸皱纹的老道士正在观测天象。

  要说起他的名字,听过“沈氏异闻录”的应该都知道,他名叫袁守城。

  还有个侄子正是和编撰出《推背图》,预算出两千年后的袁天罡。

  看着天上星斗,袁守城掐指一算,不由惊叹。

  “天有奇象,必有异常。

  之前紫微帝星与太微垣各居其位,而今竟然有另一星辰将太微垣的距离朝紫微帝星边缘靠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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