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冰冷的家
见我喝了，四蛋又用眼看看薛建，说道：“汪益可是感情深一口闷，你呢？”
薛建听他这话，便狡猾地说道：“咱俩关系浅点，喝一半吧。”
四蛋正好抓住理了，便连说带骂道：“放你***洋屁，喝了，一口喝了，不罚你小子喝酒，就够你偷笑得了，还想偷懒、耍赖？”于是，薛建也端起酒杯，脖子一扬，将酒倒入口中。
我拿起酒瓶，刚要给四蛋倒酒，二癞子又从我手里抢过酒瓶，说道：“厂长大人，还是让我来倒吧。”
四蛋便对二癞子说道：“二癞子，你小子这样做，还差不多，别***就知道混吃喝。”二癞子回了一句：“啥时候混吃喝了？”
我们一边喝着，马勇便问我：“汪益，下午干啥去了？也没见着你。”
我回答道：“我儿子病了，我爸妈让我领着儿子到医院看看，妈了逼的，医生说是肺炎，拍了三张片子，又打针又输液，折腾到天黑。”
“没啥事儿吧，用车的话，吭个气，兄弟随叫随到。”四蛋夹着菜，一边往嘴里送，一边说道。
“没啥事，，输几天液就会好的，我儿子从小还没出满月，就落上个这毛病，一病就转到发烧咳嗽，就是肺炎，每年最少得来一次。”我也一边夹菜，一边说道。
四蛋又招呼道：“来，喝酒，喝酒！”
我们都端起酒杯，噼噼啪啪地碰了一圈，“吱”地喝了一大口。
“哎，你们知道不？咱们班的李晶离婚了。”薛建突然说道。
马勇接过话题，也说道：“李晶都三十四、五了吧，还没生出一个小孩来，肯定她老公不愿意了，听说她老公最近在公安局经侦科当科长了。”
“李晶？是不是你们班长得身材最好的那个？”二癞子问道。
四蛋不带搭理地说道：“我们说我们班的事，你插什么嘴！多嘴的油子。”
二癞子说道：“这里除了我是四蛋的小学同学，你们都是初中技校的同班同学，还不快点喝一口？”
四蛋笑着说道：“可不是嘛，来老同学，干了！”
我们四个又将多半杯酒，一口倒入肚中。
吃吃喝喝中，每个人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天上地下胡侃乱吹了起来。一个个喝得满脸通红。晕晕乎乎中，我们五个人喝下去四瓶白酒，又加喝了三瓶啤酒，方才罢休。
整个饭店，就剩我们哥儿五个了。服务员早等得不耐烦了，却又一点办法也没有，都不好好立岗站那儿了，三三两两地唠起嗑来了。直到四蛋喊了声：“服务员，买单！”她们才高兴地飞奔过来。服务员拿着账单笑眯眯地走过来，站在那儿两条腿不老实地来回搓着，扑哧扑哧地忍不住笑，咬着嘴唇说道：“先生，您消费了二百五十六，就给二百五吧。”，说完，又扑哧扑哧地忍不住偷笑着。
四蛋不禁骂道：“你觉得很好笑吗？小妹妹？咋点得？草！”
给了钱，结完帐，四蛋正在兴头上，也没有要回家的意思，一出饭店门，他便又提议去歌厅唱会儿歌，我们几个也没有一个反对的，二癞子便顺手拦下一辆黑出租车，我们一起挤了进去。
开黑出租的问道：“你们去哪？”
我便说：“金月亮娱乐城！多钱？”
出租说道：“给五块吧！”
我便递给他五块钱，黑出租车拉着我们五个人，一溜烟地来到了金月亮娱乐城。一下车，抢买卖的呼拉上来的还真不少，左呼右唤的，歌厅老板一个个不厌其烦地招呼我们。我们也不理会，一直往里走，就见小姐无聊地堆坐在一起，有的在打扑克；有的在与人嗲声嗲气地打电话聊天；有的在抽着烟卷，自我陶醉地吐着一个个烟圈。一见有人来了，都用挑逗的眼神望着我们从拥挤的人巷中穿过。
我们来到常去的歌厅，客满！便只好换了一家。坐定，二癞子便隔着门板叫开了：“老板，叫小姐进来！”话音刚落，便涌进来六七个，各施手段，要将我们口袋里的钱拿下。
四蛋说道：“哥们，唱歌钱我请，叫小姐的钱，我可不付，老规矩，各管各的。”除了我没要，哥仨个一人挑了一个陪着唱歌，喝喝啤酒，捏捏搂搂，过过瘾。二癞子可不花这冤枉钱，直接领着小姐打炮去了。
凌晨一点，我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也不知哥几个怎么散的场，更不知是怎么摇晃回去的，坐在空荡荡的小家，反而不瞌睡了，也像没喝酒一样，反而觉得头脑很清醒，却又站不起来，几次想挣扎着爬起来想倒口水喝，都没成功。迷迷糊糊地想了一些往事，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睡了大概也没多久，便被渴醒了，口渴得实在是受不了，就觉得嗓子眼儿里直冒烟。没办法，便扶着墙，靠着柜子，慢慢挪到暖瓶前，一提，空的。只好拿着缸子，去接了一大缸自来水，“咕嗵咕嗵”地喝了一半，又接满一缸，放在床头。这才脱掉衣服，穿着短裤，钻进了被窝。
这时，讨厌的蚊子嗡嗡地在耳边飞来飞去，寻找下手的机会。我便将头也蒙在被子里，蜷着身子，心里骂道：“让你个逼养的叮！”
我缩在一个靠墙拐角处，想睡，却又全身热得睡不着。不盖被子，又怕讨厌的蚊子叮咬，就这样出出进进，盖盖揭揭，与蚊子、被子折腾了一晚上，天快亮时，蚊子气哼哼地飞到角落躲起来了，我才掀开被子，困得再也顶不住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渐渐地做起了梦来，梦见了死去的奶奶，她拉着小时候的我在爬山，奶奶一直拉着我爬山，我又累又渴，便问奶奶要苹果，奶奶从兜里给我掏出一个，“哇”，又大又黄的苹果，我闻了闻，好香，真的好香。拿在手里舍不得吃，便对奶奶说：“奶奶，我要尿尿。”奶奶过来给我脱了裤子，提着我的小**说道：“尿吧，乖孙孙，尿尿，嘘嘘……”
我觉得腿里湿乎乎的，一下子从梦里惊醒，原来尿床上了，**！不禁骂道：“汪益呀汪益，三十五岁的人了，丢人不丢人，反倒尿床上了。”
我再看看表，都他妈中午十二点了。就觉得头痛得厉害，我勉强打开电视，想看会儿电视再说。
这时，电视里传来了女主持人的声音：“各位观众，今天是二零零二年六月四号，星期二，农历四月二十四日，下面请看详细节目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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